“你哭了?”
言子邑将头磕在靳则聿的肩上,
“别动。”
言子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一搂他,忽然有一种‘悲凉’袭上来,就哭了,但又不想他们看到我哭,扭头就走了。”
“你是担忧他独留于京中,为人所害?”
言子邑在他肩膀上点点头。
“陛下暂时不会动他。”
靳则聿笑笑,“至于你所忧者,你同他相识,至今多久?”
言子邑正起身来,“对啊,我们其实也没认识多久……”
“他有处‘仇’之能,轻重长短,尺度之确,非常人能及,你毋虚替他担忧。”
靳则聿忽然眉拧一紧:
“你‘搂他’……”
言子邑忙又凑上
去亲一下:“体验一下搂一搂‘平章三俊’是什么感觉,王爷要不也下马车体验一下?”
靳则聿向马车外看了一眼,接着就了一口茶,似乎是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换过她的语汇:
“罢了,本王近日才‘体验’过。”
青莲本想去服侍王妃,奈何被右焉拉着,虽然没了常乐,但右焉是个停不下来的性子,陀螺一样,简直连伤感的时间都不给她。
“青莲姐姐陪我一道去五公主那里。”
“不妥吧,我毕竟是王妃的人。”
“不行,我得找人说话,若要停下来,想着要同哥哥分别,我又要哭了。”
听她这么一说,青莲也只好随着她一道去。
朝中还未出嫁过公主,言淮作为礼部文官,筹措应备,言府那摊子事却已顾不过来了。
这几日拔程,更有诸事与公主商议,见着右焉过来,先与公主一礼。
右焉是谁都能熟的性子,几日之间,已是“言淮哥哥”般喊了起来。
言淮调侃的性子上来:
“你不同你‘邢昭哥哥’作别,此时此刻,你这个妹子应该梨花带泪,哭得泣不成声才合‘妹道’。”
“二公子!”
是青莲出声。
言淮一笑。
五公主探出一张脸来。
眉目间别有一番忧色,望向远处的林中。
右焉本来要同言淮辩两句,也循着她的视线望向林中。
“五公主瞧什么呢?”
“不知道,感觉……”
右焉望着远处黑黢黢的林子,摆了摆脑袋。
“被你这么一望,感觉那里头有什么,像是林子里生了眼睛,往这里望一样,凉飕飕的。”
五公主脸色一白,巴掌大的脸,显得楚楚。
右焉性子精细,“公主你别怕,王爷大哥哥同王妃姐姐都是好人,定会护你周全的。”
五公主点点头:“我从小别的本事没有,便是识人,父王有时识不清人,便也要让我辨一辨,王妃,我一见她便知是个好人。”
远处林中,有一匹马嘶鸣了一声,一只手压着马首,安抚着,马渐渐安静了下来。
“胡……”
“改个称呼吧。”
“老大。”
“送亲至北境,寻常是一位宗室王爷、一位正使、两位副使,礼部文官留下观礼,再留下两队护卫……我相信靳则聿不会亲自送至北境,他们取道西北,队伍便少了。”
“老大,此举是否太险?”
“你自己就要娶媳妇了,不容我搏一搏?”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