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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第20页)

就见容栀已然夺过银杯,“这一杯,全当赔罪。”说罢,她毫不犹豫地以袖子掩着一饮而尽。

剧烈的苦涩涌入喉咙,过了绵长的清冽,就反上辛辣刺激的酒气。容栀猝不及防被呛到,想要咳嗽却又生生憋了回去。

她眼眶微红,头脑却愈发地清明。

谢怀瑾眼底惊讶稍纵即逝。他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仰头饮尽。随即从胸腔中挤出一声哼笑,不知在盘算些什么:“县主是个爽快人。”

谢怀泽又急又担心容栀,不明白谢怀瑾为何要故意为难她。他小声斥责道:“阿兄!你做得太过了。”

“谢二郎,”她缓缓眨了眨眼,觉得喉咙干涩地厉害:“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什么都不缺。那些礼物,我已差人全部送还景明客栈。”

谢怀泽一愣,嘴唇嗫嚅了两下,绞着双手不知所措。阿兄说心悦一个女孩子就要送各种各样的东西讨她欢心,怎么到了县主这就行不通了。

热茶被谢沉舟适时递了过来,容栀接过略一润喉。这才想起上午侯府门前那盆栀子花。“那盆栀子很漂亮,多谢谢二郎挂怀。但太贵重,恕我不能收。早些时候你们不在客栈,侍女怕送去晒着那花糟蹋了,便先好生照看着。待你们回了客栈,我再差人跑一趟。”

“什么?”什么栀子花,他怎么听不懂。谢怀泽困惑地看了看容栀,又转头向谢怀瑾求证。是阿兄替他送的?

“我没送过。”谢怀瑾耸了耸肩。

“县主许是弄错了,我没往侯府送过栀子花。”谢怀泽神色讪讪。在太守府得见过,他倒不是没想着弄一盆,但着实稀有,问遍了各个商队也弄不到。

栀子花有价无市,全大雍都找不出几盆。不是谢怀泽,还能是谁。是卫蘅姬?太守府也就那一盆,怎的可能。

容栀满腹疑惑,但面色却不显,整个人愈发平静。她轻描淡写地揭过:“无妨,许是别人送给阿爹的,我记错了。”

在她身侧,谢沉舟眉目柔和,桃花眼尾微微上挑,俨然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可若是仔细看,便能分辨出那盛了秋水的眼底,该是如何深不见底的涡旋。他握住杯盏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只要在紧些,便能将这青瓷杯盏捏个粉碎。

他送的栀子,阿月若不喜欢,扔了便是。要是谢怀泽的手指有一根碰到那盆花。这身娇体弱的世家儿郎,怕是受不住断指之痛。

谢怀瑾端着银杯临窗眺望半晌,只觉得哪哪不顺心。

他烦躁地朝歌妓挥挥手,语气略重:“别弹了,难听死了。”歌妓被突然一吼,还以为得罪了贵人,颤巍巍行了个礼,抱着琴狼狈而去。

谢怀瑾全然不察,回想起明和药铺的盛况,意味深长道:“县主开得那个药铺,我同怀泽远远见过,生意不错。”

一个行医卖药的地方能搞出那么多花样,又是食疗,又是名医。

谢怀瑾也不等容栀应答,自顾自惋惜道:“说起来,我那堂弟也是个可怜的。还没成婚就被恶人杀害。县主有所不知,谢氏也有个医馆生意,恰好是我堂弟经手。”

“巧了,大雍第一医馆悬镜阁,也在江都。明面上是医馆,势力却错综复杂。杀人越货,什么活都接。朝廷数次想招安都不了了之。”

杯中酒液清澈,谢怀瑾举止唇边,却忽地一股脑倾倒在窗边花盆内。而后他扬起抹阴鸷的笑,

“你猜这悬镜阁,有多少朝中势力?”

第34章剑拔弩张他还是会死在第二年、第三年……

谢沉舟心中暗自发笑,谢怀瑾尚不算愚蠢。龙椅上那人最为信任的右相殷严,礼部尚书沈力,皆是悬镜阁昔日的掌权者。

容栀面不改色,毕竟她对悬镜阁一无所知:“沂州离江都甚远,我并不知晓悬镜阁的情况。”

“你我理应齐心协力,彻查悬镜阁幕后之人。”

“?”这与她何干。只要悬镜阁不把手伸向沂州,哪怕它将江都,乃至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她也自当看不见。

“那医馆原本有支商队通往北疆,运输诸多珍稀药材。若堂弟还活着,必能为明和药铺增添助力。故而我时常会想,我这堂弟,是否遭了悬镜阁的毒手?”

谢怀泽大惊失色,本就没血色的脸上几欲透明:“阿兄,不,不会吧。凶手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

直觉谢怀瑾逻辑有问题,容栀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谢二郎说得对。空口无凭可不行,你若怀疑悬镜阁,不如去官府报案。”

他口中头脑非凡的表弟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借着这么个人的死,就想把二十万玄甲军和整个镇南侯都拉上贼船。世间去哪寻这么划算的事。

容栀没有上钩,谢怀瑾也不恼。一抬眼他就瞧见谢沉舟静坐于对面。

他身上的衣衫料子算不得多好,可坐态极其端正挺直,配着青竹纹袍,如芝兰玉树,风光霁月。恍惚间,谢怀瑾心间蒸腾起一股危机感。

“逐月小郎听说过悬镜阁么?”他问。

谢沉舟不慌不忙道:“在下见识浅薄,只略听过些街巷传闻,做不得真。”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谢怀瑾自讨没趣,只得端着银杯晃悠到了谢沉舟身后。倏然间,谢怀瑾神色一变,“你这佩刀不错。”

刀鞘上银纹密闭,镶嵌着的蓝宝石折射出隐隐幽光,显得愈发凛冽,似乎这寒刀出鞘,就会血流成河。

时人多崇尚剑器,用短刀的人寥寥无几。饶是他没见过几把刀,也觉得这刀精美无比。

谢沉舟指腹扣在刀鞘上轻压了压,敷衍地胡扯道:“路上随便捡的,觉得漂亮便用来做装饰了。”

谢怀瑾不置可否,笑道:“刀剑啊,是用来杀敌的,我也略懂一二。今日与你一见如故,我们就地比试两招如何?”

谢沉舟垂下眼,敛去心底的不屑,“在下刀法拙劣,只怕会惹人失望。”

完全没感觉出两人剑拔弩张之势的谢怀泽一脸期待,还继续鼓动道:“阿兄剑法卓绝,逐月郎君也可学习一两招。”

谢沉舟的刀法容栀亲眼目睹过,但她此刻心里也没底。第一次黑衣人追杀,他被逼倒在地,若不是自己解围,他恐会命丧黄泉;第二次长街遇刺,若不是亲卫及时赶到,胜负之数还不好说。

几次打斗他都是侥幸获胜,容栀沉声道:“你若不想,可以拒绝。”

谢沉舟懒懒一笑,褪去温润底色,颇有几分少年人张狂的心气:“我既是侯府门客,哪有不战而败的道理。”

他有自己的决断,容栀便也不拦着。左右谢怀瑾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杀人,最多是想给他个下马威,掰回方才丢掉的面子。

“那便请吧。”谢怀瑾已缓缓抽出腰间佩剑,面上笑容诡谲又阴森。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三招过后,只听一声闷响,一人狼狈地摔倒在地。原本悬挂在身上的组玉佩也摔成了一团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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