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成不喜欢看戏,可李必成几乎每晚都去戏台子底下转悠。
他有两个目的,第一是维护治安,怕村里的后生们欺负远来的戏子,调戏戏班里的姑娘。
第二,他照例去安排照顾戏班人的生活,需要不需要热水,饭合不合胃口,夜里凉不凉?等等等,他尽的是地主之谊,不能让人小瞧了磨盘村人的淳朴和善良。
听到台子下面有人尖叫,必成就皱紧了眉头,一个箭步从戏班的后台跳在了戏台前面。
尖叫的姑娘是香菱,还有自己的小姨子梨花。
香菱是小学校的老师,必成待她像亲妹子一样,梨花是必成的第四个小姨子,看到妹妹跟小姨子被人欺负,李必成的怒火攒天而起。
“梨花,香菱,谁,谁摸你们?”
香菱抬手一指:“他,就是他。”
李必成仔细一看,暗角里有个人,缩着脑袋,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看到必成以后拔腿就跑。
李必成随后就追,很快,两个人追出了村子,来到了村东的空地上,前面的人再也跑不动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必成,饶……饶了我吧,我跑不动了,你别打我。”
李必成用手电一晃,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土豆。
土豆死性不改,上次欺负了三巧,被长海一棍子砸晕,几乎被砸死,没想到还在欺负小姑娘。
李必成那个气啊,飞身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两巴掌,耳刮子扇下去,土豆的嘴角上就流出了鲜血,下面一脚,就把土豆踹翻在空地上。
土豆一步没站稳,扑倒在地上,他连叫一声都不敢,
在磨盘村,几乎没人不知道李必成的脾气,性如烈火,却温柔多情,没事的时候跟谁都是笑呵呵的,也喜欢开玩笑,可一旦有人欺负他的亲人和朋友,李必成会让那人死的很惨。
李秀林的死,大家都怀疑跟李必成有关,李秀林好好的,怎么会半夜死在了野狼谷呢?始终是个迷,可没有确切的证据,没人敢瞎说。
土豆一个劲的求饶:“必成,我错啦,你放过我吧。”
李必成怒目而视:“说,左手摸我妹妹,还是右手摸我妹妹?”
土豆一凛:“有分别吗?”
必成说:“有,左手摸,剁掉左手,右手摸,剁掉右手,快说,那只手摸的?”
李必成的眼珠子都鼓了出来,他最见不得这种人,说剁掉他的手,就一定会剁掉他的手。
土豆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必成,你放了我吧,我全家人都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有改?”
“真的有改,如果我以后再欺负你妹妹,让我不得好死!出门被汽车撞死,摔倒撞电线杆子上,………………”
李必成有点想笑,其实就是吓唬他一下,没打算真剁掉他的手。
打这种人没面子,怕脏了他的手。
现在的必成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现在有权有势有钱,身为磨盘村的一村支书,怎么会跟个小瘪三见识,掉架子。
他骂声:“滚!”土豆就望风而逃,跟得到特赦一样,一溜烟的没影了。
这时候,李必成的身后传来两声格格的笑声,是梨花跟香菱。
梨花跟香菱拍起了巴掌:“必成哥,你好棒!”
“姐夫,你真厉害。”
必成说:“香菱,梨花,你们两个女孩子,看个什么戏?干嘛不回家睡觉?”
香菱没做声,小姨子梨花说:“凑热闹呗,姐夫,你不也不爱看戏嘛,来这里干啥?”
必成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支书,要照顾戏班子吃喝拉撒哩,过来看看。好了,天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吧。”
梨花跟香菱都是独身女子,梨花是因为年关放假,从学校赶了回来,香菱是因为在家里呆着苦闷,正好梨花找她,到戏台子下散散心,两个女孩都没想到会被人摸。
必成先把梨花送回了朱二刀家,嘱咐她夜里没事别出来,现在村里乱,很多年轻人从山外学会了搞对象,小心被人拐跑了。
梨花就狡辩说:“姐夫,你不是支书嘛,为啥不管管?”
必成说:“管得住人的行为,管不住人心啊。以后注意点。”
小姨子梨花大了,屁股跟胸脯也大了,看的人眼热,是个男人就想摸一下。俺家的东西,凭啥让外人占便宜?
送回了梨花,必成就送香菱回家。
香菱闷闷不乐,一句话都没有,最近的香菱跟必成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多次的勾引失败,让香菱对必成哥产生了疏远。、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拉着自己的手,走过磨盘山到山外送她上学的那个大哥哥了,他有他的家庭,有他的媳妇,还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家庭的阻隔就像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让香菱跟必成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必成哥”香菱怯怯喊了一句。
‘“嗯,”必成轻轻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