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手下连忙疾呼。
张虎仍捏着拳,愣愣站在一旁,这……应该是不需要他再打了?
像谢云逍这种人被毒哑了,都会用手语把话讲完,压根用不着他帮腔。
果然,谢云逍求助贺寒舟无果后,只低落了一秒钟,便又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舆论”的战场。
他冲着疑惑不解的众人道:
“咳咳!那什么啊,我必须说一句了,我与寒舟的关系不仅仅是碰巧认识那么简单,我们的关系那是灵魂层面相当有深度的关系,简单点说,寒舟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男神,我们目前是单方面的崇拜关系!!”
“当然也不排除变成双方崇拜的可能……”
“……”
第30章打油诗
谢云逍他们在风松楼最大的包间,觥筹交错之间,有些文化的老爷子们都吟起诗作起对来。
谢云逍处在其中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小就恨背诗,更恨一群人腻在一起背诗。
贺寒舟却比他淡定地多。
因梁从俭羡慕大半辈子的别人有孙儿,这回终于找回了外孙,恨不得走哪里都将贺寒舟带着。
贺寒舟乖乖被梁从俭拎着炫耀一圈便安稳地坐在那里吃席。
传消息的士兵一路奔到高台下,刚下马就跪地禀报:“禀将军,第三场的头名是谢云逍,谢云逍射下了您亲自绑的彩头。”
消息确认,场上再次沸腾。
陈青激动搂紧旁边小弟,喜极而泣:“赢了,终于赢了,谢云逍不愧是我兄弟!今天我押三场,终于赢了一场!”
二子被勒得满面通红,不忘提醒:“青哥,要是你全押谢哥,至少能赢两场。”
陈青哈哈笑:“起码现在把本赚回来了,对了,沈姑娘应该赚不少!”
说着他转头看向贺寒舟。
贺寒舟面上带着浅浅笑意,看着场上欢呼的士兵,心中却不是表面这般平静。
谢云逍赢了,他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至少他不必嫁给蒋百夫长,暂时应该也不必担心身份暴露了。
他轻轻舒一口气,视线不由又望向不远处那座小山——一个熟悉身影正骑着枣红骏马,向校场方向飞奔。
他不觉又扬起笑。校场中央,谢云逍和蒋百夫长相对而立,目光都紧盯对方,一个冷静,黑眸中看不出情绪;一个阴狠,眼底闪过轻蔑。
忽然,蒋百夫长率先冲出,挥拳砸向谢云逍面门。
谢云逍后仰侧身,轻松避过,同时五指如铁爪,一把抓过对方粗壮小臂,猛地将人拽向自己,另一手高高抬起,欲肘击其后心,同时抬腿击其腹部。
“好!”围栏外以陈青为首的伤兵顿时爆发一声喝彩。
贺寒舟站在旁,目光也紧紧盯着场地中央。
却见蒋百夫长被拽得往前一倾后,忽然一个转身,仰面朝上,未被攥住的手臂猛收起,肘部直捣向身侧——竟是直击谢云逍胸口箭伤处。
谢云逍忙侧身避开,蒋百夫长单手落地,又是一个扫腿,直踢他腿部刀上位置。
谢云逍连连后退,场上形势顿时逆转。
蒋百夫长接连出招,动作迅猛,招招狠厉,直往谢云逍有伤的位置打。谢云逍因伤在身,动作不比正常时快,避得再及时,也有被打到的时候,一时掣肘。
台上,陈将军皱眉,见谢云逍一时只躲避,似有顾虑,打得艰难,不由暗叹。
看来他方才猜得不错,这谢云逍确实有伤在身,且还未痊愈,被拖后腿了,只怕这场难赢。
校场外,陈青已经忍不住破口骂:“娘的,咱们伤兵营里肯定有奸细,把谢云逍受伤的位置告诉蒋铳了!”
其他伤兵和徐阿婶等人一听,不由都紧张起来,担心望向场上的谢云逍。
贺寒舟依旧冷静看着场上,只有藏在袖中手忍不住攥紧指尖。
按照他的计划,谢云逍必须先赢下第一项——拳脚比试的头名才行。否则,除非对方在骑射方面,真能做到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不然就没机会了。
但贺寒舟没亲眼见过谢云逍射箭,并不敢赌。
他紧紧盯着台上打斗的两人,虽然谢云逍因伤,此刻不占上风,但他见过谢云逍之前教训蒋百夫长那两个手下时,出手的招式和瞬间爆发的迅猛。
在他看来,如果谢云逍没受伤,一定能赢蒋百夫长。即便对方现在有伤在身,又加之前昏迷躺太久,体力和耐力上有些吃亏,但如果按他之前说的那样,利用技巧和巧劲的话,未必没有赢面。
但到目前,谢云逍都没按他说的做,贺寒舟眉心不由微拧,攥着的手愈紧。
场上,谢云逍仍被蒋百夫长压制,他被踢中伤处摔倒在地,蒋百夫长侧身一个摔下,手肘直抵他心口。
不过蒋和是营中校尉,还是个有背景、敢跟陈将军不对付的校尉,大家都默契不做声。
陈将军此刻倒笑了笑,道:“这样看来,本场是那个叫谢云逍的年轻人赢啊。”
旁边的胡郎中一听,忙第一个应和。其他人闻言,也都纷纷附言。
蒋和没说话,面色冷沉地坐了回去。
陈将军这才示意传令兵,传令兵忙敲响铜锣。
场下,谢云逍又重重往蒋百夫长脸上砸一拳,这才起身,喘着气后退,目光仍死死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