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干爽的皮肤相互贴合着,神经末梢向他身体各处输送着名为‘愉悦’的感情。
宗昂侧过脸:“宝宝你亲我一下。”
温纾莱七上八下地用唇去碰他。
她展示给宗昂的不是个忍气吞声含量百分百的形象,她怼过他,怨过他,也朝他撒过气,但那都是在他达成他的目的之后。
她的那些责怪于他不痛不痒,远在他底线之上。
这一次踩到红线,温纾莱是怕的。
宗昂感受到她的不安,没讲话,只当着她的面解开加密相册,删掉那条他们第一晚阴差阳错录下来的视频。
最近删除也都清空。
搞完,他问温纾莱:“这下踏实了吗?”
“你为什么……”
温纾莱又一次拿不准他的想法。
“这样做你好像会比较开心。”宗昂环过她肩膀,两指捏她另一边的脸颊:“我也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陪着我。”
温纾莱屈着腿,避而不答。
一道题连题干都是错的,解题过程必不会正确。
他们始于一场错误和宗昂的强迫,‘心甘情愿’离她相差甚远。
宗昂在她的沉默中掀开被子:“那好,不说了,我们睡觉。”搂着她躺下,关掉灯光。
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卧室陷进黑暗。
温纾莱背对宗昂,她枕着宗昂手臂靠在他怀里,他的心跳穿过她的胸骨与她的心跳趋渐同步。
他蹭蹭温纾莱的耳廓:“晚安宝宝。”
第24章第24章光荣的勋章
马燕珍办事效率很高,不出一天就定好店铺选址,是在景点附近的那一处。
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地忙装修。
装修的事儿温屿年包揽过去,阿咻一个亲戚搞这些,熟人,价格、用料都是最优。
温广宏腿脚有碍,就不出门去给小辈们添乱,在家同马燕珍钻研汤面的浇头。
宗昂不跟温屿年抢装修的活儿,但也没消停,就逮到温屿年那个职业不好外出的漏洞,代替他天天去施工现场监工,等到温纾莱下课去学校接上她,两人再去找舅舅舅妈蹭饭。
温纾莱问过宗昂和温屿年他们的谈话内容,他俩都说挺好,可每次同桌吃饭,温纾莱都觉得他们两个似在较着劲。
温纾莱再问,他们又统一战线说她想太多。
几次三番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她就没再管。
又是一个周六,温纾莱和宗昂俩人早上起床后就去暗访别家的小馆,学习下他们经营的优点。
溜溜哒哒一上午,宗昂还顺手给温纾莱买了块表,跟他常戴的那块凑成情侣款。
下午回家前绕路到自家店铺看一圈。
今天天气一般,上午还能见到点太阳,下午四点多刮起大风,阴云密布,黑压压盘积在空中。
看样子要下雨,温纾莱让工人们趁着还未变天尽早收工下班。
五一假期一过,又到了旅游淡季,景点正门前的那一条街在维修中,街道两边围起彩钢围挡,纤细的铁丝羸弱地捆绑着钢管,钢片在狂风中乱舞。
温纾莱一出店,刘海儿碎发齐齐飘摇,迎面一抔土,她捂眼遮挡。
哗啦啦的躁动声响骤然高亢,几道惊叫参差不齐,温纾莱堪堪睁开一条缝,四面八方吹来的风按下暂停键,周身一暖,她被人护着脑袋拥入怀抱。
一声闷哼拨动她的心弦。
踉跄半步稳住身形,温纾莱眼前一片黑,沉闷的呼吸中是宗昂身上清冽的薄荷气息。
耳中的嗡鸣退去,温纾莱听见外界的杂乱,等她被宗昂拉开,余光里是店里几个工人搬开的钢片和落在她脚边的一根粗壮的钢管。
而她视觉中心的宗昂,一簇鲜红色自他脖颈流淌而下,
他毫无所觉,握着她肩头检查起她:“有没有伤到哪?”
温纾莱呆愣地摇摇头:“宗昂…你、你疼不疼?”
……
……
一到医院,阵雨袭来,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往下砸。
宗昂后脑伤得不轻,有些红肿,还要缝针,血迹沾粘,为处理得更好,得把他伤口周边的头发剃掉。
全程都不把这点小伤当回事,来医院路上还有闲心哄女朋友的宗昂一听这话淡定不下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跟护士商讨:“姐姐,能不剃吗?”
护士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带着口罩,露出的半张脸带点凶相,无情否决道:“不能。”
她拿着剃发的推子站到宗昂身后:“也不用嘴甜叫我姐姐,我这岁数估计跟你妈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