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除月神色一凛,指节慢慢的脱离他早已泛着粉的后颈,抬起祝雎的头,一张令人心惊动魄的艳丽乍然出现在她眼前,令她呼吸一窒。
“你是故意的吧。”
他的眼下晕染着着妩媚的水红,嘴唇紧抿着,腥红的血在他的唇缝积攒着,像上好的胭脂,还自带惑人的香味。
燕除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按在他的唇上,指腹慢慢地抹去,给他的泛红脸上留下鲜明的痕迹。
祝雎的睫毛又长又湿,他的眼中氲氤着雾气,似不满燕除月的突然停止,他的手悄悄勾住她的脖子。
第39章渡河能不能收回尾巴
燕除月一手揽住祝雎,另一只手抄过他的腿弯,问:“能不能收回尾巴,我先带你找个落脚的地方。”
老是在河水里泡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祝雎点了点头,勉强收住,他的肩膀战栗着,“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很快,一盏茶的时间就搞定。”燕除月让他在路上的时候千万不能露出来,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直接换个地方。
四域之朝虽然是仙凡交界处,但是也隶属于凡间,仙界的每一任领剑人身陨之时,都会加深凡界的规则壁垒,保留飞升的天梯。为的就是有一日发生天战能保留凡界的火种。
仙界的人不能随意进入,走轮回道历劫有神官土地护法——只是不知为何消亡了。
早已飞升渡劫的仙人,无令不得再入凡界,入则封锁力量,怕失控造成大隐患。
“如果你实在受不了了要露出龙身,那你便提醒我。”燕除月将自己的外衫将他围住,轻松抱起他。
四域之朝最为崇拜龙族,祝雎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可不被围的水泄不通,还有就是身上的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铸剑材料,一片龙鳞掉地上都能被仙界的剑修抢破头的,现在他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出去不得被生吞活剥。
祝雎的头就贴在燕除月脖子处,他一面煎熬着,另一面又磨牙霍霍。
他心里如同万千蚂蚁爬过啃噬,想在燕除月的白嫩的脖子上留下痕迹,祝雎偏头咬了下去,却没有用力。
燕除月带着他施展神行术,寻了个偏僻的客栈,但还是有不少人,她只好放慢了脚步,祝雎也不吭声,脸雪白一片,但脖子泛着潮红。
感受到脖颈处的湿,他笨拙地咬着,燕除月一震,声音有些不稳,“敢咬我的话,我就把嘴给你封上。”
话音刚落,她颈间一痛,遭到祝雎报复性地用力。
燕除月反应过来,“你坚持不住了吗?”
祝雎喉间溢出短促的声音算是应了她,仿佛下一刻就要现出龙尾一样。
街道人来人往,檐上都挂着灯笼,站在街上也是灯火通明。
祝雎承担着暴露的风险,可燕除月又不准他露出来,他整个人出现莫明的亢奋,就像下一刻就要捉住凌迟一样。
“再忍忍。”
燕除月快速的闪到一间偏僻的客栈,掌柜的还在盘算着最近几日的账本,就感觉一阵凉风糊了他一脸。
掌柜的揉了揉眼睛老眼,就见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裳女子生得如海棠醉日,发髻有些松散却有股潇洒的意味,她怀里还抱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
嘶……生得可真高大啊。
燕除月直接让老掌柜安排房间,掌柜埋头润笔的时候一锭银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的眼睛亮了亮,“二位姑娘是住两间上房?”
老掌柜心中盘算着小九九,虽说是两位姑娘,但是住两间上房便可多赚一人的食宿。
燕除月迅速做出决定,“行,带路。一定要安排在一起,顺便备好水。”
她还记得在雪原揽月尊的宫殿时,她在熟悉的环境感到舒适,有了困意之后便上床睡觉。没曾想,半夜醒来,祝雎身上什么也没有,就和她挤了同一张被子。
正好有人寻来,她当时推开他也不行,告诉他男女世态也不行。
“好嘞,两间上房——”掌柜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珠子,中气十足的叫人去带路。
祝雎抬头看了掌柜一眼,又抓紧了燕除月的前襟,他没开口表态,心中就像雪堵在那里。
燕除月抱着祝雎入房间,用脚将门合住他的龙尾便忍不住了。
祝雎在燕除月脖子处咬了一口,见了血,口中弥漫着燕除月的气味,他的唇边染着她的血,像索命的艳鬼,脸白的像纸,头发黑的如墨,唇色却又显得诡艳。
燕除月“嘶”了一声,直接解放双手用力一按他后颈,祝雎全身过电一样,向下跌去,她揽住他的腰将他放在床上。
“还真是牙痒痒了,也难为你能破开龙族天生的防御了。”她手又摸着自己负伤的脖子,运转着灵力,在她身上,伤口很快愈合,只留下浅色的牙印。
燕除月一眨眼间便布置好阵法,笼罩着两间房,隔音又预警。
“你还真吃准了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吧,这种习惯不好,得改。”她将龙尾挪了上去,鳞片都闪着名贵的光,上面覆盖着寒霜。
她半叉着腰,用手扇了扇风,状似无意道:“正好两间房,分开好些。”
祝雎的眼睛一直是竖瞳,却迷蒙的看着她,小口地呼着气。
燕除月摇了摇头,放下床幔,门外小二敲门送水。
祝雎拉住她的袖子:“为什么…两间房。”
燕除月沉默了后,如是说道:“龙性放纵。”
祝雎是龙,她也是龙,他处于反复不定的蜕化期,他的血又对她有吸引……还是分开好,不要试图挑战本能。
“我就在隔壁,按照客栈布局,我们的床应该是挨在一起的,就隔了一堵墙。”燕除月俯身擦去他唇上的血迹,“有什么就叫我,在墙壁我听得见。”
祝雎却舐去唇上的血,燕除月感觉指尖一阵濡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