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紫心口骤然一堵,眼睛胀得难受,“你……”
“爸妈走了以后,我一直觉得自己什么都留不住,特别废物。”他决定向对方说出真心话。
“所以就和所有人保持距离,索性什么都不去留。”
“但是现在。”陈况的眼神显然是在想某个人的脸庞,“我有点改变想法了。”
当初的他太骄傲,也太逞强。
最关键的是,不够喜欢对方,所以从没对单紫坦承自己,他也有他的不对。
单紫听到这些,好像挤压多年的丝丝委屈得到了慰藉。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对方伤害过自己,推拒的话也会说得温淡一点,容易接受一点。
见单紫红着眼不说话,陈况抄着兜,叹息,又说了句:“别在意了。”
“我其实没怪过你。”
单紫终于掉下了泪,扭头迅速擦干。
陈况把薄荷糖咬碎,看向单紫,“你放不下的,是你在脑子里美化过的陈况。”
他摇摇头,“那不是现在的我。”
来接人的出租车缓缓靠近。
单紫咬牙,像赌气一样对他喊话:“你最好永远都这样,没有后悔的时候。”
“我一定会比你幸福的,陈况,我会爬到你望不到的高度,而且会找到一个比你还优秀,还非我不可的好男人。”
这个瞬间,她又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明媚骄矜的样子。
一点小事也要比个高下。
陈况终于舒展眉宇,揣着兜目送她,牵着笑:“祝你成功。”
单紫抹去那两行不争气的眼泪,再也没回头地走了。
当天晚上乔铃没有在酒吧等陈况下班一起回去,而是待了一会儿就先走一步,按照往常周六日回父母家住。
乔铃不是没看到自己走的时候,陈况那幽幽的,似乎想暗示她留下一起回家的眼神。
她虽然也心痒痒的,不过看到他欲求不得还是暗爽居多,毫不犹豫地走了。
这是不是就叫欲擒故纵呀。
嘻嘻,追求一个脑袋灵光的男人,连带着自己都变聪明了。
…………
入秋以后滨阳的气温升降反复,昨夜温度高到幻视夏天的时候。
家里又忘了开窗,陈况窝在沙发床里睡得燥热,梦一场接着一场没断过。
他睁眼,场景又回到了吃火锅喝醉的那晚。
而乔铃就趴在他的怀前,清凌凌的小鹿眼望着他,像一种最自然的勾引。
【陈况,你想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她的眸子湿漉漉的,发丝也有些湿,像是刚洗过澡。
身上的睡衣贴着皮肤,微微透出肌肤被热汽蒸出的粉色,以这种姿势跪蹲在沙发边,像颗可轻易采撷的苹果。
陈况忍不住伸手,手指触碰到她软如水的面颊,指腹划动,按在她朱粉的唇上。
太软了。
他控制不住疯涨的欲望,加重力度,捻揉她的双唇。
乔铃似乎有点被揉痛了,皱着眉开口:“陈……”
结果趁着她开口叫疼的空隙,陈况的拇指恰好探进了她的唇内。
一片溽热的柔软包裹住了他的指腹,陈况眼皮倏地抖了抖,再也不压抑自己,单手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欺身而上。
乔铃被按进沙发里,身上的睡裙褶皱露肤,仰视他的目光虽然有几分畏怯,却也敞着双臂期待他。
她娇小到他随便几下就可以吃干净。
陈况心跳得钝重。
想弄脏她,让她浑身上下沾遍他一个人的味道。
陈况托着她的后脑,既虔诚,又以猎捕的姿态伏身,与她耳鬓厮磨,回答。
“想,一直想。”
话音落下,陈况捏住她的下巴,对着那张嘴唇发狠般吃下去——
…………
陈况额头一绷,闷哼了一声,忽然从梦里被热醒。
他被窗外刺眼的清晨光晃到眼,烦躁地把毯子拉高,盖住视线。
毯子长度有限,盖住了头部上半身,下半身就没有了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