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况眉头稍许皱动,像是不愿在这种话题上败给个小自己这么多岁的女生。
“我可以去找你哥帮忙,他至少是个男的。”
乔铃:“他是个男的没错,但他现在还视你为情敌呢。”
“……”
“但他是我老板。”
乔铃叹气抱起胳膊,索性耍赖,独断专行道:“我家这沙发床你都睡两次了,再多几个晚上又怎样。生病的这些天就在这里吧。”
“早点把病养好早点回去上班不好吗?”
“就算是你的底线,你也已经破掉了。”
“你是怕欠我人情吗?”
陈况沉默几秒,最后敛眸,鼓胀的胸膛沉了一口气。
像是某种认输的象征。
“我按房租付给你吧。”
乔铃好像就在等这句话一样,听到后窃笑了一声,又凑了过去,“哎,陈况,我问你个事。”
陈况挑眉,眼神审视。
“你会做饭吗?”她问。
对一个跑医院跑了六七年,早早就顾家的人而言,做饭是必备的技能。
陈况回答,同时猜着她话里的目的,“论不上厨艺,就一些家常菜。”
乔铃点头,又问:“那你喜欢做家务吗?”
说到这里,陈况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他眯了眯眼,她不会是想……
“我感觉你做家务肯定也厉害,你工作的时候调酒台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乔铃像捡到个大宝贝一样,把自己的要求袒露给对方:“你也看到了,我东西特别多,还不喜欢原地归放,地板也是脏了才擦。”
“我不会做饭就只能点外卖,但是不健康又费钱。”
她微微探身,目光祈求,乌黑的眼珠流露示好。
“我不收你房租,你能不能帮我打扫卫生,然后……白天我上班你睡觉,傍晚你上班之前帮我做简单的晚饭,我回家就能吃的那种。”
陈况盯着她那张侃侃而谈的嘴,心中一片寂静,甚至有些想笑。
表面像是折扣恩惠,其实是提了一堆比房租还“贵”的要求。
跟乔竞一样,都有做无良资本家的潜力。
乔铃看他完全识破了自己的小算盘,双手抓住他身上的毯子,揪着摇晃,“陈况……就这样吧,好不好。”
她胆战心惊地对他试展“撒娇大法”,试探对方的底线。
“我信得过你的人品,你不会借机对我那个什么的。”她坚定。
陈况耷拉着眼皮,表情像在说:但我信不过一个趁人睡着就伸手扯人衣服的。
乔铃莫名看懂了:“……”
都说了那次是要给你盖肚脐。
时间又静静飘过去三四秒,他又叹了下气,抓住她一直揪着绕圈圈的毯子,一个用力——
乔铃没防备,自己连带毯子被他拽了过去,瞳孔放大。
她半跪在沙发上,抬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乔铃屏住呼吸,对着男人非常近的脸,翕动唇瓣没吐出字来。
心在狂跳。
陈况就着盘腿的姿势,将上身俯低,视线逐渐被她悸然的目光盛满。
他眉眼泰然自若,咬字很轻:“不管怎样是我占了便宜。”
“对我有要求可以随时提,我会听。”
乔铃抖着胆子,小声认真:“是……什么都可以?”
陈况勾唇强调:“正经的要求。”
她顿时红脸。
说得好像自己多不正经一样!
陈况松开手,掀开毯子坐起来,又喝了口水,按下些微不自然:“没别的事了,我等你洗漱完了进房间我再起来活动。”
“洗漱?”乔铃爬起来,穿好拖鞋。
他掀眸,问:“你就这样直接休息?”
她好像懂了,弯腰捞起手里的钥匙,吟吟一笑:“你多想啦,我不睡这里,这几天我都回爸妈家。”
陈况看着她拿了钥匙和包包越走越远,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偷显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