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上座的老夫人终于听不下去了,重重的把茶盏放在桌面。
“祖母,二妹妹这般犹疑不决不是好事,该断的趁早断了才是。”徐乐诗连带着老夫人一起劝。
二夫人眼神安抚住自家两个丫头的义愤填膺,悠哉游哉的拿起茶盏喝茶,又有大小姐的戏看了,这种好日子是从何时开始的来着?
“知恩图报,知恩图报,你是把学问学到狗肚子去了吗?邱家养育婉婉十几载,转头就让婉婉不去理会他们,你是想让别人指着我们徐府的脊梁骂我们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吗?”睡眠不足的暴躁在一刻爆出来,老夫人劈头盖脸一通骂。
徐乐诗懵了,她站起身红着眼圈道:“祖母莫要生气,是诗诗想岔了。”
“你不是想岔了,是目光短浅,嫌贫爱富。”老夫人怒道。
徐乐婉在一旁捏着帕子,遮住弯起的嘴角:“祖母息怒,大姐姐长在富贵窝,看不上乡野之人实属正常,以后,婉婉不提就是。”
老夫人憋屈极了,不提那么大块沉香怎么办?
“婉婉还有早课,先行告退,祖母,为此事生气不值得,当心自己的身子。”徐乐婉行了一礼,神情失落的离开了。
没问到想问的,老夫人对着徐乐诗又是一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痛骂。
徐乐诗是哭着离开的,她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区区一个山村农户,竟然让祖母帮着他们说话。
徐乐婉很忙,忙的连骊山的信件都顾不上回,一门心思画图,图中的物件越来越丑,越来越离奇。
隔了一日再次请安时,现老夫人眼下的青黑不但更加严重了,嘴上还起了两个泡。
徐乐婉很是关切的问道:“祖母这样拖着不行,不然召府医前来给祖母诊诊脉?”
老夫人精神不济的摇摇头:“不是病,就是年纪大了,睡不着。”
“明明祖母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睡不着了?祖母最近是用了什么东西吗?”徐乐婉明知故问道。
“说起来,大小姐前几日貌似给婆母求了平安符?”二夫人蓦然想起般提道。
徐乐诗脸色一变:“二婶莫要冤枉诗诗,父亲母亲大哥二哥都佩戴了诗诗求来的平安符,不都好好的吗?”
“咦?大姐姐好生奇怪,为何祖母、父亲母亲,大哥二哥都有,唯独我与二婶没有?”徐乐婉不解的问道。
徐乐诗张了张嘴,面露尴尬。
“难道在大姐姐眼中,还没把我当作一家人吗?没我的就算了,如今二婶管家,你竟然都不肯顺带给二婶求一枚回来。”徐乐婉开始拱火。
“我,我,一时没想到。”徐乐诗此刻难堪的就像几百只牛毛细针在往她脸上扎一般。
“算了,我终究的二房中的人,大小姐不记在心里也情有可原,至于婉婉都没有——”二夫人说着摇了摇头。
“下次,下次诗诗定然为二位补上。”徐乐诗不得已讪讪的说道。
老夫人被吵的脑浆疼,挥手让人散了。
徐乐诗回院子的路上气的心口疼,思来想去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迈步来到了母亲的院子。
“母亲,您什么时候才能解了禁足?”
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夫人心头就是一颤:“怎么了诗诗?有人欺负你了?”
徐乐诗低头抽泣,不肯回话。
怎么说呢,是她没给二婶与二妹妹带平安符回来,被人点破而已,也算不是被欺负,但就这种说不出口的憋屈感更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