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正是这种坦然,反而使她身上环绕着某种莫名的孤寂。
总之,她耀眼又明媚,可是却也令人感到恐惧——恐惧她的离开。
慧极必伤么?
此种感觉莫名缭绕在所有人的心中,徘徊不去。
*
李绪后台收到了很多想要合作的私信。
她饶有兴致地翻了翻,然后退出娱播,摁熄了屏幕。
“如果不会死就好了,那样子合作接到手软,也算是大赚特赚。”
“可惜想起自己马上要死了,就觉得钱也只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死亡还真是能让人看清很多东西啊。”
李绪自言自语。
系统道:“那你想做什么呢?如果你任务完成了,其实也不用死,不用这么悲观吧。”
根据他的观察,主角团都对她很好。
就连周漾都和她成为朋友了。
“我很喜欢站在台上的感觉。”李绪回忆起在主席台上被注视着的样子,露出一个笑容来,“被注视着让我完全感知到我自己的存在,我觉得很爽,很自由。”
“以及被人讨论着的时候,我也觉得有趣。”
“被人那样呆呆注视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很强大的力量,就好像我是小小的神,他们都是重新被我创造的人,那种感觉,真是让人迷恋。”
说着,她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红晕来。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也许有机会呢。”
他记得,一开始绑定李绪的时候,李绪不是这样的。
她连配角许毫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可是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别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了。
而且她说的某些话,有时也令系统感到迷茫。
系统不太能看懂她。
“你现在最想要做什么呢?”
“现在想睡觉,太困了,说起来,你要是能顶住压力让我不要生病,我也不至于做什么都吊着半口气啊。”少女毫不留情地指责他。
“……都怪我无能。”
*
江洲感觉李绪对他课桌里的神学灵性书籍有些着迷,甚至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
她一天竟然读了一整本厚厚的和东方玄学有关的书。
东玄的主流是算命起卦之流。
西玄的主流则是占星塔罗之流。
这一类算不上宗教哲学,是和灵性有关的书籍。
主要探讨的便是命。
“这些还真是神奇,”李绪对江洲感慨。
江洲想了想,道:“算命也好,占卜也好,都是无法验证也无法推翻的。”
“你信么?”
江洲:“我信,我试过。”
李绪:“那你帮我算算?”
江洲:“我不会……但我家里人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师,他给我算过,说我七岁的时候会有一场大灾,发生在七月,为了躲避灾难,家人几乎给我禁了足,不允许我出家门,那时我还叛逆,在三十一号那天,我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把左腿摔伤了,现在每次下雨,还会隐隐作痛,后来每次我想起这件事,我都感到困惑,摔伤的左腿,算不算应灾。”
听了江洲的话,李绪眸色微顿。
“所以灾难避无可避。”江洲垂眸如是道。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么?七岁那天的事算是一个契机。”
“我想知道,命是不是绝对的。”
“那些算命的人根据某种格式和程序算出来人的命运是否早就注定好了,那些格式和程序是由谁创造的,是否有人站在未来目睹我们
的现在,我们到底算什么呢?”
李绪想起上次他所说的。
“因此你认为,有更高维的存在主宰这个世界,对么?”
江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