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强忍着颠簸带来的眩晕和胃部的不适,眼神骤然一凝,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决绝,猛地探出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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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重叠!
一个子弹精准地射入左边大汉的胸口,另一个则打穿了右边大汉持枪的手臂!两人惨叫着倒地!
“漂亮!卿卿!”祁北屿大声喝彩,眼中满是骄傲和兴奋。
他的卿卿,太帅了!!!
祁烙也在后排冷静地补枪,每一次点射都精准地收割着暴露在视野中的敌人性命。
祁炎则趴在车窗边,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被震疼的肋骨,一边兴奋地给大哥和鹿卿报点:“左边!又冒出来一个!……后面!那孙子想绕后!”
在四人默契的配合和七妖狂暴性能的碾压下,残余的抵抗已经成了渣渣。
枪声渐渐稀疏,直至彻底停歇。
原本喧嚣混乱的港口仓库区,只剩下跑车引擎低沉的轰鸣,以及汪远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绝望的咒骂声。
“停!”祁烙突然开口。
祁北屿一脚刹车,七妖稳稳停住,距离瘫坐在地、浑身是血、还在兀自咒骂的汪远只有几米远。
“这老东西可不能就这么死了。”祁炎捂着肋部,龇牙咧嘴地推开车门,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个如同烂泥般的汪远。
“他那些走私线、地下钱庄、还有吞掉的地盘……死了就便宜别人了,得让他活着‘配合’我们接手。”
祁烙点点头:“处理干净。”
祁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满是黑灰的脸上格外显眼:“得令!”他大步走过去,像拎死狗一样,揪着汪远染血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这个还在徒劳挣扎咒骂的胖子拖向赤练的后备箱。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祁北屿!祁烙!你们不得好死!鹿卿!你这个小白脸!帮凶……”汪远的咒骂声被粗暴地塞进了后备箱,“嘭”的一声闷响,彻底隔绝。
世界终于清静了。
祁炎拍了拍手上的灰,拉开车门,重新坐回车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搞定!累死小爷了!”
跑车重新启动,平稳地驶离这片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修罗场,朝着港口外灯火通明的城市道路开去。
车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疲惫感和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开始蔓延。
祁北屿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向后排。
祁烙正皱着眉头检查祁炎肋部的伤势,动作算不上温柔,但眼神里的关切藏不住。
祁炎则龇牙咧嘴地抱怨着,但脸上却带着一种“有哥在万事足”的傻气笑容。
然后,祁北屿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的鹿卿身上。
鹿卿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黑色的手枪,指腹反复擦过冰冷的枪身,仿佛上面沾染着什么看不见的污秽。
他的呼吸还有些不稳,胸口微微起伏着血……脑浆……生命瞬间消逝的感觉……那些画面在他闭上的眼帘后反复闪现,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祁北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得厉害,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暖流和惊喜。
他的卿卿,为了他,跨过了那道界限。
“卿卿……”祁北屿轻声唤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鹿卿缓缓睁开眼,侧过头看向祁北屿。
四目相对。
祁北屿那张原本俊美无暇的脸,此刻像刚从煤堆里扒拉出来的一样,黑乎乎一片,只有一双亮得惊人的琥珀色眼睛,和笑起来时露出的那口整齐的小白牙,在昏暗的车厢内格外醒目。
“噗……”
鹿卿原本还沉浸在杀人的巨大冲击和生理不适中,猝不及防看到祁北屿这张“挖煤矿工限定版”的脸,尤其是那双亮晶晶写满“求表扬”的眼睛和那排小白牙,强烈的反差让他一下子没绷住,差点笑出声来。
他赶紧抿住嘴唇,把脸转向车窗外,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
祁烙也正皱着眉看着怀里自家傻狗弟弟那张同样乌漆嘛黑、只剩眼白和牙齿在亮的脸,再配上祁炎那副“我很虚弱但我很坚强”的蠢样,强烈的喜感也冲淡了他紧绷的神经。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强行压下笑意,故作严肃地咳了一声,但眼神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