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从正中心滑落,冬日的日光总是缺乏,很快,橘色的光辉便?沿着云朵一路染到天空上。犹如火焰的夕阳烧尽天空,夕阳下?,银行大厦的玻璃也折射出暖融融的光来?。
大厦顶楼天台的招待室传来?狰狞的声音。
“呕——”
“呕呕呕——”
温之?皎扶着窗户,一阵阵恶心的干呕要从喉咙中发出,但任由她发出何等的声音,一旁的谢观鹤都无动于衷。玻璃房招待室里,点心茶水一应俱全。
“咔啦——”
温之?皎一把合上窗,跪在沙发上,缩在角落观察谢观鹤。
谢观鹤只是转过头?,对她笑了下?,“坐了这么久的车,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刚刚那个?房间里的画,还有他的精神状况,她都怕自己吃东西只是为?了给他吃的东西调味。她吓得身体都软了,被他抱到这里,仍无法缓解那种?惊悚。
温之?皎欲哭无泪地蹭着墙,弓着背,像是进入攻击模式的猫,“不?要、你、你离我远点就行!”
“是你想让我证明我的诚意的,”谢观鹤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仍然是温和的笑意,黑曜石般的眼珠里映出她的面容,他道:“现在却又这么害怕。”
“那不?一样!”温之?皎背部紧贴墙壁,泪水一颗颗溢了出来?,“我没想到你是真?的疯子啊,太吓人了,你对我好原来?是想吃我……你让我吃东西,也是想把我喂肥是不?是?谢观鹤,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对我动手?我刚刚都看到了,手机都没信号,你就是……”
她泣不?成声,仰着头?,看他,脆弱得像要凋谢的花朵。
谢观鹤沉默了几秒,才道:“我没有想过吃你,你大可以放心……我没有这样的嗜好。”
即便?因为?她,他的食欲与情欲早就错乱了,但他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是,她如从笼中飞下?一般,裙摆飞扬。
让他的一切欲望与幻觉,都有了具体的面容。
到底谁在笼中呢?
谢观鹤无端地想。
温之?皎还是在哭,抱着手臂,“我才不?信,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谢观鹤没有说话,站起身。
他走向玻璃门,道:“我去吹吹风,你吃吧。”
他的动作很干脆,不?多时,便?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这座大厦高耸无比,风便?也格外大。
温之?皎看得见,他如松一般挺拔的身姿,还有被吹起的黑发。她揉了揉眼泪,也感觉到自己经过下?去的惊吓,还有长?途车程,肚子的确饿了。
她一面警惕地望着谢观鹤,一边开始吃点心。
不?多时,她便?吃个?五分饱。
银行提供的点心实在是甜腻,她吃得有点烦躁,可不?得不?说,甜食确实也让她的情绪平缓了些。吃完东西,她静静坐在椅子上,漂亮的面容倒影在银色餐叉上,脸上的过敏几乎已看不?出痕迹了,只有淡淡的几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