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回到两天前,因蒋从南而被搁置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许谨礼难以置信抬起头,“先离开的不是你吗?”
赵澜皱起眉。
“是你出国、换号,为什么现在却来问我?”
赵澜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就因为我换号?”
许谨礼倏然睁大双眼,他觉得赵澜的话可笑至极,攥在手腕上的那只温热有力的手变得无比讽刺,他伸手向手腕处挣脱起来。
赵澜制住他,“不对,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被院长丢弃的拖鞋是他不愿揭开的伤疤,那是院长用一年半谎言亲手刻在他骨子里的羞辱,可即便抛却此事,他仍觉得赵澜嘴脸可恶,“你真的不知道?”
赵澜看着他,“告诉我原因。”
许谨礼笑了,“澜哥,你说这话,不觉得傲慢吗?你出国、远游、消失、换号,我都不配得知吗?就因为我是孤儿,所以你不需要顾及我的情绪,我就应该像个弃子,毫无怨言地等在福利院,然后心无芥蒂地接受你的归来?”许谨礼眼圈一热,“我就算是孤儿,也不是任人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物件!”
赵澜皱起眉,“你等过我?”
许谨礼扭头向外走去。
赵澜一把拉住他,“我出发前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手机关机,你记不记得你那时刚学会用手机,用不惯,所以总喜欢关机?我没多想,出国前给你留了短信,那时国际漫游信号不稳定,我在换号时,旧号停用了一两天,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许谨礼紧紧抿住唇,辞别从来只为挂心人,一个真正在意他的人,岂会因为一则打不通的电话就消失不见?对于那时的许谨礼而言,出国留学,是一场何其遥远漫长的分别!
如果赵澜真的在乎他,又怎会任由他一人等在冷清的福利院,等着他们一家人来与他兑现一起过年的承诺,却在年后等来院长的高升和那双被丢弃的拖鞋?
没有赵澜的默许或妥协,他又为什么,会在最无助时突然找不到赵澜?
赵澜的解释不过是粉饰太平的借口,在他眼中,不论是不辞而别的赵澜,还是对他言语侮辱的院长,谁都不无辜。
许谨礼咬住牙,“我不想跟你提过去。”
赵澜上前一步,不解道:“所以你只是因为突然联系不上我,才置气离开?”
许谨礼猛地甩开他,“我没有跟你们任何一个人置气!”
他转身向外走去。
可雪下湿滑,他转得太快,以至于失去平衡,向雪中扑去。
口鼻瞬间被积雪掩埋,他被赵澜从雪中拉出,头上、脸上、身上都是积雪,他推向赵澜,挣扎间,眼圈红了,“你们当年既然抛弃我,为什么八年后又要过来纠缠我?”
赵澜握住他的手,“我没有抛弃你。”
许谨礼狠狠推向他。
赵澜将他拥入怀中,“我只是去参加了个比赛,回来后,却发现找不到我的谨礼了。我找遍福利院,却没人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联系不上你,只能告诉自己,我把你弄丢了。”
许谨礼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比赛?什么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