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赵澜与景承同时步入年底修罗场,愈发衬得许谨礼无所事事惹人嫉妒。
许谨礼可谓是好消息连连。他教的学生语文成绩位列全校第二,仅次于一位教龄二十年的老教师,校长在大会上表扬了他,学生家长在群中接龙般感谢。
许谨礼又接到一个比赛通知,下个学期初的青年教师基本功大赛,校长这次直接绕过李鸣鹤,拟推荐许谨礼参赛,这个消息令许谨礼忧喜参半,喜自不必说,忧则是明明放假了,他还不得已没事闲着抱着本理论书籍,昏头昏脑背上一阵,再在赵澜书房摊开宣纸,被迫练几张毛笔字。
——没办法,校长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学校对他给予厚望,让他趁寒假充充电,磨磨刀,争取到学期初的基本功大赛上豁然亮剑,一战成名。
但寒假总归还是悠闲的。
除了准备比赛,他还是干了不少没有用的事。比如他叫来物业管家,让物业管家带着工人和自己,热火朝天地把落满尘土与落叶的泳池清理了出来。
许谨礼参与干活这件事物业管家先前是坚决不从的,但架不住许谨礼不听话,干得比谁都高兴,还搬来饮料,又从冰箱里给众人一人拿了一支冰糕,一群人就着冷风瑟瑟地吃。
物业管家也是个年轻人,最后干脆丢开他们行业的规章制度,与许谨礼称兄道弟地哥吃喝玩乐到了一处。
除此之外,他还接到一个好消息,景承的姐姐景兰在当地妇联和残联的帮助下,接了一个在家织假发的活,挣得虽然不多,但胜在足不出户,方便。
许谨礼为了支持景兰的生意,要来景兰的联系方式,也准备挑选一顶假发。
作为头发浓密一族,他实在没什么好买的,原本只打算给小天买一顶敖丙假发,却意外在姐姐的朋友圈中看中了一顶棕色大波浪。
许谨礼在那张充满女神气息的长发上徘徊了许久,拨出景兰的电话。
“姐姐……那顶棕色长卷发,还有吗?”
电话里的景兰很明显愣了一下,“有……啊?”
“哦……”许谨礼期期艾艾了一阵,“那……我要一顶吧。”
景兰是个老实人,老实人自然不会去想一个男士买女士假发会有什么用处,她客气地向许谨礼道了谢,要来地址,说:“小许,我今下午就联系发货。”
“哎——”许谨礼打断她,“姐姐……发顺丰吧,邮费我来付。”
景兰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许谨礼鬼使身材,又打开了淘宝,他点击着,浏览着,目光逐渐变得火热,最终挑挑选选,痛快下了单。
三天后,许谨礼钻进他自己的屋中。
他屋里的衣帽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镜,落地镜上有射灯,皮肤上的毛孔都能照得纤毫毕现。
他把这两天他屯的零零散散的包裹全部拆了开来。他先翻出素颜霜,在脸上拍起来,然后又取出假睫毛,点上胶水,趴在镜子前贴上。
假睫毛是太阳花形的,十分显无辜,许谨礼虽然业务不熟练,但戴后的效果出奇地好,许谨礼冲镜子里抛了个媚眼,觉得自己眼睛都带电了。
许谨礼从包裹里取出修眉刀,一咬牙,把眉毛修得细长,又取出眉笔,对着手机里的教程,一笔一笔地画了起来。
人常说明眸善睐,眉目传情,眉眼实在是一个人面孔上的点睛之笔,许谨礼眉一画,偏柔的骨相瞬间变得清纯动人起来。许谨礼涂上唇膏,画上眼线,取出丝袜和假胸,提到镜前比划了两下。
他被波涛汹涌的假胸逗笑了。
把假胸系到胸前,把丝袜套进腿间,他取出了包裹里的重头戏——情趣护士服。
低胸遮臀护士服,白色纯欲网袜,以及一顶漂漂亮亮的护士帽。
许谨礼穿上护士服,脸忍不住红了红,下端分开的衣领下摆隐隐露着纯白色丁字裤,后部的衣摆连半片臀瓣都遮不住。
老天,许谨礼捂住脸,太犯规了,他害怕赵澜的兄弟爆掉。
但做事就要做全套,许谨礼看了眼时间,急急忙忙取出景兰寄给他的假发,往脑袋上戴去。
戴假发是个技术活,他折腾了老半天,都十分怪异,不得已,他只好再次拨通景兰的电话,满面通红地听着景兰在电话那端温温柔柔地指挥:“要先戴发网呀……把自己的真发遮住,这样戴起来才自然。”
许谨礼用发网把自己的真发包住,再戴上,果真像一个俏护士了。
许谨礼高兴坏了,把及腰的大波浪拢到胸前,在头顶上郑重别上印着红十字的护士帽。
刚刚收拾完,就听到半掩的房门外传出赵澜回家的声音。
为了防止自己听错,许谨礼喊了声:“澜哥?”
“是我,在哪呢?”
“……我在二楼。”
楼梯传来脚步声。
许谨礼打开房门,倚到门上,静静等待着脚步的临近。
许谨礼听着他走上转角,走入走廊,听着他脚步声逐渐迫近,直到他的鞋映入眼帘。
许谨礼抬起眸,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
赵澜愣了一下,忽然撑住额,笑了。
许谨礼愣了,赵澜的反应不对,他的兄弟不仅没有爆,反而笑得愈发大声了。
许谨礼拽了拽露屁股的衣摆,上前一步,指责:“你干什么笑?”
赵澜竟然后退了一步。
许谨礼震惊了,生气道:“你为什么躲!”
赵澜笑够了,把手放下,无奈道:“小鱼,把胸摘了,我取向是男性,你这样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