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
小小出马,效率高高。
她请的官差可不像旁人那般只来几个懒懒散散的士兵,她能耐得将县令大人也一同请了过来,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十几名腰配大刀的士兵,气势汹汹地进了村,让人瞧了莫名胆颤。
“我嘞个乖乖,咱们村是出了个杀人犯吗?怎连官老爷都来了?”
“这是出啥事了呀?”
在白静殊摊前看病的人见一群官差过去後,纷纷从地上站起来,个个抻头抻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白静殊眯眼看着最前头那个身穿嫩黄衣裳的大丫头,直到看不见人後,她才把“今日歇息”的牌子挂出来,还未看病的人不干了,大嗓子嚷嚷:“白大夫,咋突然就要歇息了呢?我排了那麽久都还没看上病呢。”
“你昨天才来了,没病,早些回去吧。”
白静殊生得小家碧玉,皮肤白皙,一个人在这儿义诊,难免遭人觊觎,日子久了便有些胆大的天天过来‘看病’,反正也不要银子,还能跟小美人搭上几句话,瞧着心情都好上不少。
但他们到底不敢放肆,人活到老,谁没个头痛脑热的时候,得罪了大夫那便是给自己断条生路。
白静殊拿着脉枕去了馀宅,却没见到那个大丫头,便先为馀茶诊脉。
她今日诊脉的时辰比昨日久了些,阮娘提着心坐在一旁,脑子在抓耳挠腮,极想问白大夫是不是有什麽问题,又恐惊扰大夫断脉。
自那日阮娘付了诊金之後,白静殊便日日上门替馀茶诊脉,阮娘还想付钱,她却说是义诊,不收钱,当是在行善积德了。
白静殊终于舍得收回自己的三指,阮娘赶忙问道:“怎麽样?茶茶的身体可有碍?”
“无大碍,依旧隔五日煎一副药贴调理着喝。”白静殊讲话慢吞吞的,收拾东西也是慢吞吞的。
阮娘看着她的样子,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小小去处理梁超带头闹事的事了。”
馀茶温温看她一眼,随後好整以暇地看着白静殊拿着脉诊快速放进小布袋里,脸颊粉粉地说:“小姐的药贴该是差不多喝完了,我回去再配一些,到时,到时夫人遣小小过来拿便是。告辞。”
她步履匆匆,一改温吞的性子,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阮娘愣了愣,终于想起她们俩有猫腻的事情。
她想了想,问道:“茶茶,小小是卖身来给你当丫鬟的吗?”
馀茶点点头,她又问:“那她的婚姻可以自主选择吗?”
“既是卖身,便失了自由,如何又能自主决定自己的婚姻。”
“那她跟白大夫咋办?”阮娘脱口而出,眼神似有一丝责怪,“你要棒打鸳鸯吗?”
馀茶躺平在床上,没好气地踢踢她的後臀,“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一个不近人情的主子?”
“哪里,我这不是随便问问吗。”阮娘蹬掉鞋子爬到她身边躺下,手已摸到床头的蒲扇,对着她摇了起来,似怕她追问般叉开话题道:“也不知小小那边咋样了,你说县令老爷会严惩梁超吗?茶茶你不是和县令老爷认识吗,咱们跟他提议换个里正可不可行呀?可是换谁好呢?除了梁家那坨虚堆上去的人,谁又能让衆多村民服气呢?”
不知是不是生活好过,闲暇时间多了,阮娘开始爱操心了,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馀茶也不打断她,拿她有些温软的嗓音当催眠曲。
她生在深宫,长在深宫,言行囿于深宫规矩,不得懒散,也不得放肆,于是她将端庄刻进骨血里,每走一步都似丈量过的一般,不会多一点,也不会少一点,但有一天父皇为她寻来一小伴读。
小伴读人前稳重,人後调皮,惯爱对着她撒娇,也爱在她面前耍一些引人注目的小把戏,她最爱说的话便是:“人该从心而活。”
听得多了,她便会问:“若是身不由己呢?”
小伴读便说:“那就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给世俗,一半给自己,哪天身由己时,再把这两半合成一个完整的自己。”
于是,她在人前端庄,受人夸赞喜爱,在人後懒散,求心自在。
如今她很自在。
馀茶翻身,擡了擡上半身,阮娘停下话头,心里隐隐有些预兆一般,眼神软软地看着匐于上方的人。
馀茶一笑,热热的气息先她一步吻了上去。
她们亲热过许多次,彼此一个眼神便直达心底,阮娘看一眼天色,热气瞬间上脸,粉嫩嫩地翻身趴了过去,声音先软成了棉花,“茶茶……盖被子。”
馀茶贴上她,手往里伸,脸贴着她的耳朵,“不盖,我想自在一些。”
自在地——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