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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失踪(第1页)

第28章失踪

他越埋怨,沈峥痛哼地越厉害,面色很快转为苍白。

杨望连忙朝贾南庄赔笑:“贾爷,您知道,女人就是麻烦。您看,俺们今天能不能在这暂住一宿,明天一早立马走人?”

贾南庄指节轻敲案桌,目光打量沈峥。沈峥一手扶着车壁,一手捂着小腹,看起来十分难受。杨望见他半天也没答话,心里正没底,忽听贾南庄温声笑道:“女人的月事又不像男人的尿,哪能憋住?你作为丈夫,该体恤妻子。她既然难受,就留下来,明早再走吧。吴管家,你带他二人去歇着。”

杨望一听乐得开花——自从他适应了这个身份,行为举止都尽量做到浮夸。他拱手说了好些奉承话,又是夸人家家大业大丶又是赞叹英俊不凡,直到贾南庄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一道剑眉快压到眼梢,杨望才搀扶沈峥下车。

吴庸和二人寒暄两句,带头在前面引路。他在窑厂干了五六年,对窑场布局了如指掌,闭着眼都能走到工寮,可今日因为宛娥失踪的事,心神不宁,美其名曰是顺路监工,实则带着二人绕来绕去,还在釉房一带转悠,迟迟不肯离开。

这倒是给沈峥增添了不少打探的机会。釉房周围挂了很多油布帘,三人穿梭其中。油布帘随风微动,帘後传来釉浆搅动的沉闷水声,掩盖了脚步声和人影。

沈峥正愁没法亲见那三十三桶桐油的去处,七转八转间,就看到桐油被绿园子门前那几个“闲汉”运进了园中。桐油一入园,那几个“闲汉”也插门隐进园里。

按道理,窑场生産的每一道工序都用不上桐油。而许栋却大量购买桐油,他需要那麽多桐油总不会是为了粉刷房屋,那他究竟为何这麽做?

种种疑问得不到解答。沈峥内心莫名冒出一丝焦虑。时间拖得越久,这股焦灼会烧得更旺。她讨厌不能掌控的局面,得主动出击才行。正好宛娥的事能当个引子。

沈峥快走几步,与吴庸肩并肩:“吴管家,冒昧问一句,宛娥是怎麽失踪的?”

吴庸听她问起宛娥,登时像被火点着的纸拈儿,倏地一蹿,整个人都亮了几分,也顾不得这二人素未谋面,把自己知道的都忍不住说了出来。

原来宛娥今年十七,三阳镇本地人。母亲病逝,家里有一个老父一个病弟,是去年被招进来的女工。贾南庄见她手艺精湛,便安排她到釉房做活。小丫头长得漂亮人又机灵,大夥都愿意照拂她。吴庸也不例外。

“昨……昨天下午,场里照例发月钱。宛娥领了钱和我告假,说是要回家看看。谁知她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去她家里找过吗?”

“找了。”吴庸叹了口气:“她爹耳聋,弟弟又病倒在床,我。。。。。。我和她爹扯着嗓子掰扯了好一会才明白,原来宛娥昨夜根本没回家。”他双手一拍:“你说说,这这不就怪了吗!”

沈峥道:“她有没有得罪过什麽人?或是有什麽仇家?”

“这倒没听说过。”吴庸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语气不自觉慢下来:“不过最近镇子不太平,好好好多姑娘都莫名其妙失踪了。我我担心宛娥也……”

“失踪了?这是怎麽回事?”杨望一听有怪事发生,顿时来了兴致。

吴庸道:“说来也怪。失踪的姑娘都是傍晚出门後就再没回家的。我我我记得最早那起,丢得是镇西边王屠户家的女儿,接着是刘木匠的侄女。。。。。。官府来查了几次,都是草草了事。”

官府办事是什麽样子,沈峥早有领教,但吴庸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全信,“除了告假回家,宛娥还去过别处吗?”

这倒给吴庸提了个醒,他一拍肚腩:“去过!前两天宛娥去镇上采买描笔,被个毛头小子轻浮了几句。宛娥不是吃亏的主,当场就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说起这事,连磕巴也忘了。

“此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沈峥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语气过于唐突,连忙咳嗽掩饰。

好在吴庸说到激动之处没在意,眼里反而透出几分得意,“是她回来专门跟我说起的,旁人都不知道。她谈起这事还眉飞色舞的。。。。。。哎,不过这丫头,嘴硬得很,心里也不知记挂不。”

吴庸在说话时,沈峥一直细细观察他。每当提起宛娥的名字,吴庸总是眼中泛光。

“哦,那会不会真如贾爷所说,宛娥是因身体不适,躲在哪休息?”这时沈峥脸上神情已从审慎转为关切,仿佛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恰巧听闻此事,出于好意追问几句。她指了指不远处:“那园子里找过了吗?”

“宛娥不可能去那。”吴庸一口否定:“春……春芳园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进的地方。再者贾爷贵人事多,未必晓得底下的细枝末节。可可我知道,宛娥从不无故旷工,更不会偷懒。”

沈峥趁机追问:“春芳园是做什麽的?”

未等吴庸开口,忽听不远处传来大喊——

“人找到了!!”

呼喊声是从窑场大门方向传来的,吴庸一听就拔腿冲了出去。他对这一带轻车熟路,知道最近的小路就在釉房後头。沈峥和杨望紧跟着他,穿过一排排打泥棚和晾坯架,来到大门口。

大门前已经围了不少工人,刚才还在劈柴的工人此刻放下斧头,凑上前来张望。贾南庄立在人群最中央,双手负後,剑眉微蹙,却并不关心眼前事,而是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

吴庸个头矮小身材又胖,连着跳了几下都没能看见到底发生了什麽。他心急如焚,往後退了几步,挺起肚皮撞开人群挤了进去。

这一下子,他撞进了中心圈里,擡眼就看见地上横着一具焦黑的尸体。

焦尸四肢干缩,衣物与肌肤早已烧为一体,紧紧裹着残骸。尸体皮肉烧得脱型,隐约能辨出女子身形。女尸头发已经化为灰烬,脸部模糊不清,只剩塌陷的轮廓隐约可辨。

女尸胸前的长命锁被火烤得发黑,因是银质的,依稀还能看出上面的花纹。吴庸一眼认出这锁就是宛娥每天戴的。

一瞬间,吴庸仿佛被雷电击中,整个人木愣在那。周围还不断有凑热闹的工人围拢过来,一见尸体,脸色皆变。

这时,外面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皂隶鱼贯而入,个个身穿徽州府的深灰皂衣,一进门便厉声喝退围观人群,挥动杀威棒将人潮驱散至两侧。紧接着有两名皂隶守在大门前,另有两名皂隶匆匆擡来一把太师椅放在焦尸旁边。

待一切准备就绪,徽州府推官陈元吉缓缓从马车上下来,手中折扇轻摇,慢条斯理走到在太师椅前,懒懒一拂袍角,身子往椅背一靠,双腿一展,微仰着头,眼皮半阖,折扇仍不紧不慢地摇着。

沈峥颇觉意外。镇上出了命案,官府派人追凶查案合情合理,但眼前这一队人马不仅能找到私窑,而且进来还不封不查丶神色自若,实在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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