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经去抓捕了,还有那几个涉事股东,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这群人!”宋峋目光灼灼拉住女孩手腕。
白夏笑了笑,然后张口吞下她妈喂来的粥,直到现门口仿佛有人影晃动,她又看了看女主。
后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你太爷爷听到你被绑架,心脏病突,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白夏脸色一变,忽然捂着肩膀坐了起来,强行让宋峋拿个轮椅过来,只要自己不行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出了病房,她现外面晃动的是陆烁,手里还提着一盒蛋糕,是她平时喜欢吃的那家。
“你……”
陆烁看着女孩这个模样也欲言又止,他就说继承家业也没有那么简单,换作他被绑架,哪里还能跑那么久。
他都听说了,白夏硬是一个人从工厂跑到了山里,那些人手里还有枪,他真的不得不佩服。
“你哭了?”白夏扫过他泛红的眼角。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感性。
陆烁皱皱眉,然后扭过头,“爷爷还在抢救,还不准我难过吗?”
他也不知道是担心爷爷还是担心白夏,大概都有吧,虽然爷爷和白夏平时骂他骂的最狠,可他也知道他们都是真心为了自己好,不然白夏明明可以不管他,但这些年却还一直替他补课。
“太爷爷怎么会知道的?”白夏神色凝重。
陆烁走在前面按电梯,“爷爷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怎么可能瞒住他,我还不知道呢,爷爷就已经知道了,还好被管家及时送来了医院。”
听到白夏被绑架他也都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爷爷就出事了。
等白夏来到三楼,重症监护室外坐着不少人,姚芸安慰着双目通红的陆齐辉,陆凛则看不到人影,一问才知道是换了隔离服在里面。
“夏夏!”
陆齐辉看到女孩坐着轮椅,当即也吓得脸色一白,孙女和父亲齐齐出事,以至于他现在脑子还是混乱一片。
“我没事,只是失血过多不好行动。”白夏解释了一句,就来到门口,透过玻璃望向里头的老人。
他身上插着许多仪器,陆凛坐在旁边,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二人不知在说什么。
“我走后,你们就分家吧。”
老人躺在那几不可闻的叹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免得你和你爸像仇人一样,是我错了,以为把你们聚在一起,迟早都会像一家人一样。”
耳边全是仪器滴滴声,陆凛垂着眼帘,让人看不到其中情绪,良久,才开口:“知道了。”
看着旁边的孙子,陆晋年缓缓伸出枯槁的手,“你爸爸不管事,从小到大你被迫承受了太多东西,我也有错,你要怪就怪我,以后以后要照顾好夏夏,要尊重她的想法,不要去逼她做不喜欢的事。”
陆凛呼吸微顿,终究还是握住那只枯槁的手,但却一字未言。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夏夏最后一面,你也要也看开,天底下什么女人没有,没必要一直犟在那。”陆晋年声音越来越弱。
“太爷爷!”
重症监护室的门忽然打开,白夏换了隔离服走了进来,陆凛忽然抬起头,看到女儿苍白的面色,立即过去扶住她细弱的胳膊。
他去病床看过女儿,但她没醒,而老爷子这边却下了病危通知书。
“夏夏……”
陆晋年原本暗淡的目光忽然泛起光泽,忽然朝他伸出手,“夏夏……疼不疼……”
“不疼!”
白夏蹲下身握住老人的手,再也忍不住低头擦去眼角的泪珠,“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老人艰难的抬手抚着女孩脑袋,“太爷爷已经多活了好些年,已经赚了,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爸爸,他不能没有人管着……”
“太爷爷!”
白夏紧紧抓住老人手腕,眼看着老人闭上了眼,她赶紧看向门口,“医生!医生!”
随着医生护士鱼贯而入,陆凛将女儿扶至一侧,自己也闭上了眼,遮住其中涌动的情绪。
“陆董事长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节哀顺变!”医生叹了口气。
白夏抬手擦去眼泪,她知道陆晋年不愿意遭罪,对方说过想清醒的离开,而不是当一个有生命体征的植物人被一次次抢救。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出事,也许对方还可以再撑两年。
“和你无关,回去休息。”陆凛拍拍她胳膊。
白夏没有说话,直到走出重症监护室,又再次坐上了轮椅,任由白阮文把她推回病房。
听到消息,陆齐辉也忍不住伸手擦掉眼泪,姚芸也一直在安慰他,陆烁则坐在那张手捂着脸。
虽然早就收到过许多次病危通知书,可每次陆晋年都能挺过来,但是这次每个人才意识到对方已经接近一百的高龄。
“不*要难过,你太爷爷肯定会在天上看着你,只有你好好的,你太爷爷才会安心。”白阮文轻声安慰。
白夏抬手擦干眼泪,“我知道。”
明明已经做好了很多准备,可直到这刻她才现没有那么容易看开。
团宠文看似所有人都在爱这个小孩,可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考验,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但她只能习惯生命的消逝。
“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白阮文抬手轻触女儿脑袋。
比起女儿陪在她身边,她似乎更离不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