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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其实替补者更好（第3页）

去年的时候，理查德答应给韦伯的音乐剧投资70万英镑，除了韦伯自己的那20万，他们再没从其它任何途径筹集资金，顺顺畅畅地花这这笔钱，但没料到11月底的时候，理查德决定破産，而作为他的投资音乐剧，一旦他递交申请，那这部分投资自然也会被冻结，但那时70万钱已经花了不少。

由于《猫》本身就没人敢投资：死了的诗人丶COS猫的演员唱着猫的歌丶毫无时髦音乐剧经验的导演来自老古板的莎士比亚剧团丶还在开会用的新伦敦剧院演所有人包括银行都认为他们的音乐剧会票房大败丶关门大吉。

他们要麽终止音乐剧项目，要麽赶在理查德递交破産前前把钱还给他，解除投资关系以免被银行冻结项目。投资人又撤资，这出剧本来就超高的风险就更高了，极短时间凑那麽多钱，更少人能帮上他们，他们能借的都去借了，利息高也不管了，借不到还登了报纸搞衆筹，最後连自己的演员也没放过，韦伯抵押了包括别墅在内的不少资産，压缩了预算後才堪堪做到，直到一个月前，他们发现，接下来他们的钱快不够花了，新伦敦剧院的老板拒绝他们对他的剧院进行改造，以免对剧院的日常会议用途産生影响，除非他们出更高的价钱此时，他们已经弄不到任何钱了，那部分钱，自然也是出不起的，于是，原定的舞美设计就被精简了那还是原来的《猫》吗？

而克拉克只听说旋转舞台和伸展台没了之类的话，就立刻给他们10万英镑那几乎是他手上仅剩的一点流动资金了。于是，这一出手，就弄出新问题来了

被坑太多次了，克拉克猜明白大致经过後，并没太激动，他已经麻木了。

他提了那首诗，韦伯的助手被催促赶紧去找艾略特的诗集，可惜有那首诗的诗集现场找不到，如果是後世，他们可以立刻谷歌一下，可韦伯已经急得快疯了，对他刚才的失控心有馀悸，克拉克只能背了一遍，那首诗挺长的，衆人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这就是他早期以斯威尼作为诗中人物的作品之一。”克拉克只好解释。他看了看左右，又补充道：“我就是刚好以前背过。”因为多话和粗心露出破绽，他情绪有些低落。

韦伯却立刻提起了精神：“这首诗的确很契合，我们能用上！”

“”克拉克看着南恩，灵魂出窍状。

第一次，韦伯找老搭档莱斯改编《猫经》并写歌词他是拒绝的，因为，不能韦伯让他写，他就马上去写，他不愿写自己不喜欢的主题，还得完全顺从韦伯的想法，因为他作为剧作家丶词作者，他有自己的套路他们时常为这种事争吵。但现在，决定由莱斯女友唱，而他也听过那段曲子那妥妥金曲的节奏！几百万美元近在咫尺

果然，在给伊莲佩姬打了电话不久，莱斯的电话打来了。

“是的，我们还是打算上歌词，”只听韦伯对话筒那头说，“你要填词？”他先是吃了一惊，看了一边的克拉克一眼，居然满面欣喜地说：“谢谢你的关心，那太好了！我们尽快！我晚上再把谱子修改一下，传真给你！希望明天伊莲过来时她就能够看到好，首演再见！”

南恩有些忧虑：“安全点，我也写，根据那首诗来。”

他们没和莱斯提那首诗。

“当然，”韦伯挂断电话後，他长吁一口气，对南恩道：“好了，崔弗，晚上我回去改曲子，我们最迟必须在明天内把词填上。”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倾斜，但南恩的本职毕竟是导演，莱斯才是专业的，为了防止意外，他想看两种不同的思路下写出来的歌词哪版更好，又觉得有些不保险，返过身问克拉克：“你还有什麽更好的建议吗？”

“没有。”克拉克被这种发展弄楞，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

“或许你也可以试试？”

“哦，不我只对剧情有些大致了解。”克拉克只好道。

“但你知道那曲子的主题是关于追忆（memory）！”

“”这绝对是误会，克拉克说那首曲子叫做memory，而韦伯以为克拉克听懂了他那曲子要表达的东西。

“抱歉我最近有些过于”他想了想问，“你不必放在心上，你也可以尝试一下，我像你那麽大时，我已经写出第一部完整的音乐剧了。”

原本韦伯让南恩去填词後，又接到莱斯的主动请缨，没人告诉莱斯，南恩也找到了首颇合韦伯心意的《大风夜狂想曲》，依此也填词了。但原本《猫》公演之前的第一次预演，《memory》用的是韦伯让莱斯填词的那一版，但那一版，南恩认为和剧情衔接上不能做到完美，它听上去不够“猫”，但莱斯不愿再改，伊莲佩姬不得不两个版本一起排练但正式用哪个版本决定必须作下。最後，南恩不动声色地说服了麦金多什。

三比一。

莱斯那唯一一票是投给自己的，连韦伯也不支持他，因为南恩版的完全是顺着韦伯自己的心意写的。

说实在的，莱斯那版的歌词他不眠不休写了36个小时，也一样精彩除了不够“猫”，某些人认同那可能更好。

对于一个已经和韦伯搭档了16年的老朋友来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所有人隐瞒，被导演这麽涮了简直是侮辱！韦伯如今不过33岁，他们可是从少年时代就一起过来的！

“马屁精！”莱斯後来对韦伯的团队如此评价。

友尽！

分手！

一气呵成，为此还差点闹上法院。

和朋友成为工作夥伴，或和工作夥伴成为朋友，利弊各半纯粹的友谊似乎并不存在。

一想到後来韦伯最後会反悔用了南恩的歌词以现在的发展看来，莱斯以後可能把南恩丶韦伯和他都恨上克拉克无疑已经彻底得罪莱斯了。克拉克觉得自己必须赶紧撇清：“相信我，那不是一个好主意，还有，最好也别说我提了那首诗。”他才不想因为一点口误引发的问题和莱斯交恶。

克拉克以为事情就那麽过去了，还暗暗希望莱斯说不会知道他干了什麽。

可在场那麽多人，莱斯如果要闹到差点打官司的地步，他可能不会去弄清前因後果吗？

韦伯听到克拉克的话，也知道那不太现实，只因为那首诗是克拉克找的，他也就说说而已，出于圆滑行事表示一下尊重说实在的，一旦和工作扯上关系，他可以一点也不圆滑。但他允许部分资料借给克拉克看看，杂七杂八，包括戏本丶首创的旋转舞台设计草图丶角色设计图之类反正他拍纪录片都会需要。

接下来的3天，神经已经紧绷数月的创作团队和演员们要在进行最後的磨合没人想到临近首演的最後几天，还会发生这种换演员的事，弓弦被重新绷起。

伊莲佩姬才刚联系完，《猫》的服装师便开始照着她的三围紧急修改戏服，负责化妆的黛比没那麽倒霉她一边整理着头套一边和克拉克叙旧：“英国人的口音到现在还让我不习惯。”

“我没什麽不习惯，”克拉克心不在焉道：“我家除了妈妈和我，都是英国口音，他们完全没办法改过来。”还是标准地道的牛津腔一群不是法国人却私下说法语的假英国人。

他现在越来越确信整个“兰恩”一家都有问题。

“压力居然能让一个人变得那麽癫狂。就是这种宣泄方式有些丢脸。”黛比突然跳到另外一个话题，立刻又意识到克拉克受刺激後也是这一挂的：“噢抱歉。”

她立刻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麽一直盯着莎拉看？”

“莎拉？”克拉克一时没反应过来。

“剧里小猫杰米玛的扮演者，她是一个迪斯科唱跳组合的歌手，原来也是芭蕾舞演员，她和我说她因为没考上伦敦皇家芭蕾舞学院，才改作歌手，你不知道她没经过声乐专业训练，根本毫无技巧，不过挺漂亮的。”

“艾丽萨都比她漂亮。”

“别总是这样，她还是挺有魅力的。”

克拉克想不通为什麽仍然有那麽多人认为他会喜欢姑娘：“那安德鲁也那麽觉得？”

论是否有必要阻止一场两年後引起全英瞩目的婚外恋还是算了吧，毕竟不可能事事顺遂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别人的感情生活，他更没资格和立场干涉。

“不，我都不确定他能否顺利叫出莎拉的全名。”黛比歪歪嘴：“真的不需要我帮你要她的电话号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