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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猫的诞生进行时（第5页）

克拉克知道他的意思，但他宁可南恩别那麽说，他也不值得被感谢，那听上对他俩来说都去太讽刺了。

他们没继续那个话题，陆续有人来到剧院，南恩有事自行去了後台。

克拉克看看手表，等待工作人员到来，将器材安置妥当进行调试。可惜时间尚早，摄制组还没来，就连演员们都可能要9点以後才会陆续过来，他只能利用空档为他的纪录片多拍些素材本来他们只要下午到就好，但由于昨天预演後又临时改了歌词，即使他们昨天排练到晚上，今天也不得不再练个半天。

《memory》在剧中出现了三次，先是格瑞泽贝拉的独唱，中间那次的後半程会有杰米玛为主的其它歌手伴唱，最後一次，也就是代表全剧高丶潮的第三次，以格瑞泽贝拉为主，第二段中间会穿插有杰米玛的六七句清唱。

没人知道，佩姬昨晚在其它所有分配到新歌词的歌手离开後，几点才回去的，无疑她今早是不可能在9点之前早早来到剧院的。约莫8点的时候，克拉克在剧院看到了布来曼和斯利普，他们举止亲昵。

几分钟後，斯利普不见了，她亢奋激动，捂着嗓子，带有少许忐忑不安地出现在克拉克面前。

克拉克指指她的嗓子：“还好？”

“我想提前过来做一些开嗓练习。我其实”她感激道：“我是想说，我很感谢你在里面安排了我的唱段。”要知道她只是个解散了的迪斯科唱跳组合的歌手，没有任何真正专业背景，在技巧上，还不如身为戏剧演员的丹奇。

“没什麽”别人的感谢只会让克拉克更加不舒服，要是脸皮薄一些，早就脸红了，他自己清楚那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皱着眉，迟疑一下，还是开口了：“韦伯怎麽看，他觉得你唱得怎麽样？”

然後她细思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克拉克。

“我没什麽言外意。”克拉克摇头：“你不用想太多，只是杰米玛的角色适合配合格瑞泽贝拉而已，里面需要一些不加修饰的纯天然的嗓音。”

“你有很大的潜质，甚至是最为突出的这行不缺少才华出衆之人，”克拉克犹豫一下，忍不住道：“尽管他们很有魅力，但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把生活和事业搅在一起，尤其是动真格的，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那也是一种的束缚。你很有特色，你会很有前途，只需要一个契机。”

81丶82年，除了新婚王子与戴妃外，布来曼他们成了全英最受瞩目的一对，不同前者受到举国的欢迎毕竟列侬的婚变给英国人留下了极大的阴影眼见历史重演，布来曼可当过好一阵子全英口诛笔伐的对象尽管难以接受，但她就是那麽成名的。

公衆总是薄情健忘，成功突破束缚丶活出自我的叫女神；做不到丶还影响了他们偶像的就成女巫。想想小野洋子吧，她当年可名气不小，可现在谁还记得？她这些年的存在意义仿旧就尽在吸引全世界的仇恨值上了。

克拉克知道他说这些话有多不合适，尤其西方人是那麽在乎个人隐私保护。这个圈子里各种风流韵事总是层出不穷，缔结和解除婚姻关系总是那麽任意妄为丶随心所欲，但牵扯到家庭层面连累的可还有孩子，可既然敢做，又怎会顾及这方面呢。

布莱曼没想到克拉克居然说这个，还没等她消化，麦金多什的助手已经把克拉克叫走了。

“15%？”克拉克捏着几张纸，目光闪烁：“南恩也那麽想？”

“没错，我和他认为你应该得到这首歌15%的收益。”麦金多什点头道。作为制作人之一，他得清晰明确地处理好利益分配问题，以免日後産生不必要的麻烦。

克拉克不知道南恩是考虑了多久，出于什麽原因才做出这种决定的。但他知道下这个决定，只有两种极端情况，不是很容易，就是非常困难。

为了这首词，南恩先是找了一堆着名作词人，一堆出色的稿件只因与《猫》不搭，他宁可放弃人声演唱，接着又是因坚持自己的版本和莱斯闹翻克拉克只看到了他对自己作品的控制欲，却没看到他的初衷他是在为整出剧目的水准负责，他不是莱斯，只需在意一首歌的歌词。

南恩究竟是否真正艺德高尚他没兴趣了解，关键在于他的实际行为已经在说明职业素养了在南恩的职业素养前，要是克拉克还有些良知的话，他真该为此而感到羞愧得擡不起头，毕竟莱斯至少写了歌词，他才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在慷他人之慨的投机者。只可惜在勾心斗角上输了一筹，这件事情已经让他吃了不少憋，他只想让它尽快过去，那15%的收益他现在不太想要了，谁知道会不会又出意外，他更在乎如何能好好利用它毕竟人情债难还。一旦他收了这份钱，一切也就理清了，他以後和南恩也就没有任何牵连了，见面还要尴尬呢。

既然已经彻底和莱斯闹翻，他不能拍完纪录片就这样空手回去，这条线可绝对不能断，八十年代，音乐剧的黄金时期比较着名的四部音乐剧中，除了韦伯丶麦金多什丶南恩三人合作的《猫》，《悲惨世界》音乐剧由勋伯格作曲，它广为通行的英语版仍是南恩和麦金多什的合作産物，《西贡小姐》也是勋伯格作曲，制作人依旧是麦金多什，而麦金多什和韦伯将来还有一出《歌剧魅影》，和这三个人断了关系，他以後也不用赚这份钱了几十年演下去，可都比《阿凡达》还赚。至于帮英国音乐剧入侵美国他会去在意这些？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要那首歌的任何收益，就像我以前提的，我只是为了精益求精。我想和你们合作《猫》的海外开发，以後还有电影丶唱片等等我会把它引进百老汇，我并没在开玩笑，我很确定我能做到。”

“我们当然希望把它搬到世界舞台上。”麦金多什挑挑眉道。

事实上，麦金多什和韦伯这两个人某些方面对资本有种抗拒心态他们更喜欢自己做生意，而非被人干涉创作，比如《猫》成功後，他们会大肆收购剧院。但出了英国，外面可由不得他们了。

音乐剧被海外引入时，一般需要三方的努力，原制作方丶资方及当地的剧院集团。相较而言，资方本身不需要像剧院集团那麽讲究地头蛇背景，重点在于他出的钱是否能引起主创的合作欲。

“晚上演出之後再说吧，无论今晚成功与否，如果演出结束之後，你们还那麽想，或许我们可以谈谈真正的生意。”他说得赤丶裸裸，除了在金钱上做文章，这处剧目和他其实没什麽关系。

麦金多什点了点头。

“那麽，预祝演出成功。”克拉克轻笑一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道：“城里尽是《猫》的消息，和过去经常发生热门事件时会遇到的情况一样，有些无聊的人看多了电视和新闻，晚上说不定会有样学样恶作剧报警说剧院里装了炸弹。安全起见，你们或许应该再检查一下。”

在记忆中，的确有人那麽做了，企图打断演出，警察来到现场，台上的演员毫不知情，直到演出结束後，韦伯才亲身跳上台告诉演员，这帮子人人仰马翻地把1200名观衆从剧院里疏散了出去在确认虚惊一场後，他们又拉着在剧评家们参加了他们的庆功酒会，丝毫没浪费麦金多什的精心准备。

这种喜悦激动之情是克拉克无法感同身受的，他毕竟并不是他们的一员。这件事给他最大的教训便是，当想要获得一件东西，不能中途再和别人去抢，那充满太多不确定因素，在创作中投入精力和情感後，要不是逼不得已，没人喜欢最後关头和人分享劳动成果，他早在最初就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

当然，这次失手可以说是他完全大意了，他早前本有机会投入更多的钱到这出剧目中，这样，他的投资在5月之内就能赚回来，接下去就是纯粹生生不息的利润了，因为剧院演出的分账方式和电影是不同的。

对于电影，如果是大公司的电影，电影院线会照合同规定的日期之前如数将属于片方的票房收益给发行公司再有发行公司进行下一级的分账；要是独立电影公司发行的电影，院线一般会在1年以後在片方已经忍无可忍要状告他们的时候，才会把钱分给他们，截留的那近1年的时间院线老板会把票房收入拿去放利息。

但舞台剧种，尤其是商业化的音乐剧，因为注定剧目是否关门倒闭的成败之分发生得太迅速，首先都会把挣到的钱拿去确保投资人的投资，比如百老汇上演的剧目，最初的利润是全部由投资人享受的，直到投资收回为止，接下来赚的钱，制作人20%，投资方与制作方再按比例瓜分，而这个制作人名单，如果是引进剧，一般可以看到原制作人丶主投资人和剧院所有者的名字。所以这根本上其实是个利润百分比分配问题。当然，亏了算拿出真金白银的投资人的，谁让他的最大作用基本就在出钱而已。而在英国上演的纯正初始原版，得益于撒切尔夫人的减税政策，制作人韦伯和麦金托什一共能分到纯利的25%。

此时，《猫》的首演开场进入最後一个小时的倒计时，工作人员开始在後台的各个区域奔走，呼唤所有人各就各位

克拉克也火速奔赴後台带上沉重的耳麦出现在监视器旁。

而外面，《猫》的经典黑底黄眸海报贴满了伦敦的大街小巷。

受预演的口碑影响，1200多张门票早已尽数卖出，观衆在华灯初上之後纷纷从四处涌来，其中包括被这大半年的动静挠得心痒难耐的几十名剧评家。

1981年5月11日，星期一，伦敦西区：

新伦敦剧院的舞台上堆满了精心设计的3倍比的破烂，几条华丽妖异的猫影轻柔矫健地从观衆席间的通道中突然蹿出乘着夜色在神秘诡怪的节奏中从各条秘密通道潜入垃圾场，灯光划破黑暗，投射在了第一只毛皮斑驳丶张牙舞爪的母猫身上

杰利柯猫的狂欢舞会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