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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摩擦 碰撞 磨合（第1页）

第60章摩擦。碰撞。磨合

小豆子後脚屠了整座妓寨後，被误当凶手的三侠带着抢来的钱，慌乱躲避被枪声引来的警察追捕

和其它二人分散後，一夜下来阿毛已经疲于逃命，只好敲响了马姐的家门。

马姐是贝妮的母亲，为了守寡後贩D好养活自己的女儿贝妮，她也会送D品给手下为她服务的那些男孩，各种意义上的为她“服务”，包括排解欲望的特殊服务。

这里克拉克做了角色合并，把贝妮的寡母马姐，与下一个故事单元“公寓的故事”中的第一任公寓屋主同为寡母的女D贩合为一人，由邵氏性感女星丁佩客串出演。

如此，原片剧本在因改编原着小说而浓缩剧情从而变得单薄的小配角，便也能变得丰满起来，顺便加强各个人物之间的联系，而不是群像里的脸谱背景板，做到电影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布鲁斯李的昔日红颜知己如今才34岁，但以这样的年纪演个有十几丶二十岁女儿的妈在城寨倒也不稀奇。这是她离婚後复出的第一个角色，还是她主动找关系争取来的。

看似劣质俗气的低胸睡裙却剪裁极好，把她身材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但毕竟是夜间戏，按照剧情，马姐此时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给阿毛开的门，她顶着张没有化妆的脸她倒是坦荡，可眼袋太重，尽显平时生活无规律的女星常有的那种沉重的疲态感和年龄感，即使如此，那种遮掩不住的厉害和自信也丝毫不减半分。

克拉克把昨天没有完成的阿毛和贝妮对手戏镜头安排在了今天的第一位，李桉对此忐忑不安。今早立刻重拍这个镜头无疑会给演员造成很大压力，一般一个镜头若是拍不好，若非逼不得已，宁可反复当日NG直到拍好为止，也不会当即就此放下第二天重拍，隔了一天状态只会更差，越是想找感觉就越难。即使他昨晚回去想了很多打了不少腹稿，也依旧没底怎麽去刷新演员的状态。事实上，在他看来，对新人来说，昨天拍的几条都挺好的，是导演要求太高。

在排练阶段，张国荣和钟楚虹并不归他管，但拍摄时，克拉克临时才突兀宣布把他和杨德倡负原本各自负责的成人主要演员们互换，他对少年三侠这组的成年演员陌生，对这段剧情的理解也并没有做非常深入的功课，和导演也一直没机会就此沟通，说起戏来，之前两三个月的充分准备就基本没什麽大用了。

克拉克之所以那麽做，一是因为前期阶段他都在远程操纵，鲜少会和演员们直接接触，他不允许因为接受了副导演的表演指导，而使演员对自己能力和权威的産生质疑；二是因为他知道重复排练会对这些经验贫乏的新人的灵性发挥産生限制，现场进行指导表演的副导演除了提要作用，主要还是引导配合演员为了排除临场産生的困难疑惑，尽量让他们在表演中加入自己的思考，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克拉克并不习惯总是拍摄前的现场亲力亲为地给演员讲戏，和香港的习惯不同，该说的往往在排练和剧本朗读会上一般都已经说了，落实到实际拍摄过程中时，这种还浪费导演时间和精力的重复性工作，自然应该由副导演承担，只有一些临时变动丶非常重要或理解起来较为困难，发生反复NG的情况，才需要他亲口和演员解说。

然而，开拍才区区几天，他便发现这种模式在香港并不怎麽畅通，对此适应不良的，并不是在镜头前表演的演员们毕竟他们几乎都是0经验的新丁，没什麽习惯就谈不上改变习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导演组的这些人。因为演员多，克拉克已经分配李桉和杨德倡两个人负责这方面的工作，这两个人都在美国学过电影，照理说应该对这种工作模式即使不熟悉也懂个大概，而实际上并非如此，这两个人固然有天赋，但依然经验太浅，现场应变能力太不够。

无论李桉想了多少，这场戏，克拉克没有再给李桉更多的发挥机会，他非常放松地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上去胸有成足，却在杜奇峰都替他喊开始前，突然叫停，招来在镜头前愣住的两个女演员，确定还站在原位的张国容听不到他们的讲话後，只是悄悄对她们说了一句：“贝妮的妈妈与阿毛有性关系，不然她凭什麽要开门？”

“贝妮”的表情精彩极了！

“”倒是丁佩玩味了然地勾唇一笑，下意识地欲朝他抛了个媚眼，却没想手心一滑，愕然发现克拉克居然塞了一根手卷烟给她。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浪费时间！快回去！”克拉克朝杜奇峰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连赶带骂地把不及反应的她俩轰回去：“A！”

克拉克故意让後来的钟楚虹在之前只拿到过少年三侠部分的剧本，也是在前几日的剧本朗读会上，她才过了一遍整本剧本，知道贝妮的妈妈是个药头，知道阿毛以牺牲性命为代价离开城寨的贝妮，最後还是主动回到城寨沦落风尘，冲击不可谓不大。

但这下，从克拉克嘴里听到这麽个隐藏剧情，整个人都懵逼了，可她偏偏还要拖着状态去演那个什麽一见钟情，机器一直转着，导演也没喊咔，表演也在继续，她没剩几秒准备时间，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就好像忘了怎麽表演，只能慌乱无措地强迫自己现在的表情和情绪进入状态。

镜头中，浑然不知克拉克说了什麽的“阿毛”满身是汗地慌乱跑来，狂敲马姐的家门：“马姐！快D开门！”

黑暗中，马姐慵懒打开门锁，她盆骨前倾，姿势撩人地斜靠在门缘，扯着已布上细纹的眼角似是挑逗，似是不乐意地从下往扫了他一眼：“咩事呀？”

“条子追我！”

里门外两种状态，很不统一协调。

站在马姐身後贝妮看到副导演一直在做甩手指的动作，心里一惊，划开手中的火柴，光晕染开来，女孩就如拥有魔法般现身在阿毛眼前，她别在耳後的发丝随着她的那瞬低头，划过锁骨垂落胸间，不是清纯，也不是野性，似露非露的性感却没半分油脂味，何翻秉着呼吸，舔舔嘴唇，心里暗暗沉醉，他知道F0。7镜头定然连那胸口薄薄蒙着一层光亮细汗也不放过，只是没想到会美成这样。

只是，她的表情似乎怎麽听她的话，似乎很想表现喜欢丶心动的心情，但又纯粹直接露出一种矛盾结合着困惑丶厌恶以及无措的情绪，最重要的是她就那麽举着火柴，明明可以借着火光，却忘记了火的存在般，轻颤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摸索到身侧柜子上的煤气灯，眼神开始慌乱游离，好似忘了如何点灯。

“不好！真的忘记教她怎麽点那种煤气灯了！”昨天还是蜡烛，今早克拉克就让道具组换了道具，李桉没顾到这个细节，更加不凑巧，阿钟也不懂这种古早玩意怎麽用。

另一个机位的摄影机同时正拍着阿毛。“阿毛”的心情不知为何今自开工就颇好，不知道怎麽回事，倒是莫名其妙地超水平发挥，任何人用眼睛一看，只能读出“他仿佛看到了爱情”这种鸡皮疙瘩的答案，还好他表现得不做作不夸张，总算是摆脱了该死的电视偶像剧味。

贝妮见大家演得很投入，导演仍然不喊咔，此时也赶紧收心想要做些什麽，脑子只不停地闪现着刚才Becky的那种神情，她连紧死死抓住，另一边克拉克刚告诉她的隐藏剧情给她带来的冲击依然挥之不去，正纠结着，手指掠过一丝火燎热灼，简直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此时，镜头里处在晦暗之中的马姐突然用掉色的红艳指甲捏起根烟，往光源中心的贝妮指尖要燃尽的火苗凑去，一个入骨的矫揉造作，却只衬出另一个风情天生。阿毛的眼中丶脸上，皆有火光抖动，可只对着贝妮。

那根烟到底马姐没抽，她知再是抢戏也是抢也抢不过，这条感觉很好，还要废掉，只会惹怒导演，眼底的嫉愤丶不以为然到底还是朝贝妮妥协，她默默侧开转身半步，从横亘在贝妮身前的位置，转到她的身後，直接把烟丢进那煤气灯的灯罩，替她拧开气栓。镜头自然从始至终多为在照顾贝妮，此处给了她一个大特写，贝妮的眼神朝马姐滑去。

“阿毛？阿毛！”接下一个近景镜头，三人同框，之间接收到贝妮眼神的马姐叫醒魂都要勾走的阿毛。

“条子就在後面，借我躲！”

“快进来！”

“Cut！”

何翻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居然这样就把这条拍成了！

克拉克松了口气，丁佩表演得意外之好，倒是钟楚虹，果然不出他所料，之前他就觉得终归只差一点点，少了点什麽，取舍之下，只好用这种方法。

要不是他故意在开拍前告诉她这段隐藏剧情，以她的能力和天资根本不能完成这场戏。这种以隐瞒剧情，临场放炸弹以达到控制演员表演的执导小窍门是他在拍《帝国反击战》时从柯什纳身上学到的，有些情况下，如果演员也演不出戏里的状态，就不要告诉甚至蒙骗他们真实的内容，开拍前才告诉他们真相，这样就能与角色当时的境遇做到统一了。多次围观如坑蒙诱骗演员，他也已经能流畅玩转，尽管当初柯什的初衷不过是怕星战的那几个大嘴巴主演知道关键剧情走漏风声而已。

但这种方式虽然能拍出他想要的效果，可惜对演员自身的水平来说，却没什麽提高作用。

这场戏一条过，比预计花费的时间少太多了，克拉克让两个分别饰演少年和成人“大个”的演员进屋开始准备。

丁佩只拍一个早上，作为第一任屋主，“公寓的故事”里也有她的三个镜头。一个叼着大M烟俯身用煤气竈点火，一个远远拍她在卧室给大个**，一个被成年的大个暴走凌虐赶出屋子。

电影共由7个故事，8个单元组成，之所以数量不同，因为第1个单元和第8个单元其实是同一个故事，片子不但采用了分段式叙事，也采用了首尾相接的环形叙事。提起这类非线性叙事电影，後世往往先想到那部《低俗小说》，世人震惊于它的叙事结构：原来故事还能这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