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大胡子♂小亲亲
此时伊斯特正在里面背对他们调试音响,Kiki正想要解释,但克拉克往大玻璃窗看了一眼後,只是假胡子抽动了一下,夺过他的票去检票。
大概是为了方便Kiki想来随时可来,伊斯特送的票是没有日期的,但估计人家也没想到,他会这麽快就过来。不过蹲剧院的票也不是什麽值钱玩意儿,如果有票,可以到内部坐着观看,如果不想花钱买票,那也没问题,可以免费站在店外,透过他们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大窗户和玻璃门观看,就是角度有些不好。
“你看出什麽了吗?”克拉克突然严肃了起来,仿佛刚才“票是谁送的”这个疑问从来不曾被说出口过。
“什麽?”这让Kiki惴惴不安,完全搞不懂克拉克。
克拉克又说:“再仔细看看。”
他一边跟着克拉克,探头探脑地检完票通过了店门口。
kiki发现里面不像他常见的那种舞台,常见的舞台是这样的:最前边是搭高的舞台,灯具悬挂高处,有幕布丶布景,底下是一排排阶梯式的椅子。
蹲剧团的布置让人非常无语,没有台子,没有幕布,没有灯光布置,边角的空地上拥挤地放了些小圆桌和木椅,感觉在这里吃饭都比看表演正常,而且里面的装修也很不好。
大概是舞台布景吧,地上稀稀拉拉放了些棕榈树盆栽,因为冬天的缘故,那些盆栽在暖气下也看上去萎靡极了,哪怕有两株精神点的,仔细看也只是塑料和泡沫做的假树。如果不是窗户与墙角交接之处坐着的那个巨大的鬼玩意,恐怕冲着剧场的模样,就能把人给赶走那是一个超过3。5米高巨型婴儿鬼娃模型!
它的耳朵被肚皮舞娘同款耳机包着,眼珠被电视屏幕所取代。像极了嘉宝婴儿食品公司商标上的那张脸,kiki暑假治牙时吃过的那个牌子。而他们正对的店铺大窗户外也贴满了免费围观的人,那一张张或猥琐丶或探究的脸仿佛也成为了布景的一部分。
Kiki草草回应:“舞台简陋得没有台,道具倒挺新鲜。如果你不感兴趣,我们还是走吧。”事实上是他觉得失望了。
“谁说我不感兴趣了?看到那嵌在婴儿眼眶里的电视机吗?你再看看挤在玻璃窗外那些人的嘴脸,这个剧团在邀请观衆成为有窥淫癖的偷窥狂,因为他们知道色|情能吸引到人可为什麽要这麽做?他们是不向外面这些人收钱的。这些都该是有意义的,被刻意安排的,你得去联想。”克拉克对着布景指指点点:“还布景已经简陋成这样了,还放这些热带植物盆栽,这些热带植物让现在的美国人容易联想到越南,我估计里面有战争情节。”
Kiki懵逼:“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从电视机眼球和玻璃窗联系到偷窥狂;从几个破盆栽联系到战争,他只把克拉克的话当做专业者的过激敏感而已,尽管巨型婴儿道具挺让人惊讶的,但整体而言,蹲剧团难免让人小瞧,Kiki的注意力自然也很难集中到他们晚上要看的秀上了,他去勾克拉克的小指头,被打掉了。他很在意克拉克的反常,心里慌得很:克拉克在吃醋?委屈?
不不不,Kiki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坏了,如果克拉克真的吃醋了,早就开始修理他,做些报复社会的事了。难道克拉克在撒娇?!这个更加疯狂的猜测一经冒头,就刹不住车了。
“嘿嘿嘿”
克拉克和撒娇两个词,是多麽恐怖的组合啊,可kiki却还是发出诡异的痴笑声,走路都带飘。
“你笑什麽,真恶心!”克拉克看他表情丰富地变幻,一个巴掌拍在他後脑勺,扇飞了他的帽子!
“你已经见了不下六七个人了,我看你要再相看十几丶二十个说不定才能选中,艾迪才两三句台词,需要那麽费力吗?你还说这部短片是为我和伊斯特量身订做呢,艾迪这个角色你怎麽不是也为谁量身订做的?这就方便了噢!”
一个面部骨骼硬朗嶙峋的长脸老兄本正在和他朋友谈话,他突然惊叫了一声,帽子从天而降,被他长手一捞接着了:“看啊!这顶帽子可真不错!比我头上这顶好多了。”
“谢谢,这位晚上在屋里戴帽的傻瓜先生,请还我。如果你喜欢,可以去莱尔帽店订做。”克拉克从他背後冒出来,然後把这顶帽子交给了它那晚上戴帽的主人。
Kiki又把帽子戴回头上:“不介意和我们拼桌吗?”他话一出口,整个屋里,七成男人都娇躯一震,射出如有实质的嫉妒视线,他完全没发现,他们进来时,这些男人都眼如饿狼地放着绿光
克拉克自然不会提醒他的,虽然没人盯着克拉克看,但克拉克自己已经浑身不适了,若是这种体验多几次,他真怕自己再得个恐基症。
克拉克注意到桌上除了盘碟,还有一本薄册子,他一看就知道是剧本。
“你们坐吧,人多点才好,”那位傻瓜先生的朋友正懒洋洋地洗牌,他看人加多了,又掏出一副牌:“还有40分钟演出才开始,我们先玩几把打发时间。”他的长相透着股诡异,脸也很瘦长,过于浓茂的头发竖直着膨起,刚才眼睛盯着纸牌都有些斗鸡眼了,现在则擡眼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审视着Kiki,简单自己介绍:“吉姆。”
帽子男道:“约翰。”
约翰组了个僞爵士乐团,在蹲剧团不上戏时,会在这里做常驻演出,已经混了好些年了,作为半个自己人,蹲剧团还给了他一个在《Mr。Dead&Mrs。Free》安排了一个角色。
而吉姆是他的老朋友,也是这里常客,偶尔上台玩下音乐。
“嗨,你们要不要再点喝的?”伊斯特过来,帮那两人刚吃完的剩菜残羹端走,她低头滚着眼珠子,内心戏似乎有点丰富,于是她面容勉强维持平静,试探:“女朋友呢?”
克拉克又抖了抖胡子,戏谑地朝Kiki问道:“女朋友?你怎麽从来没和我提呢?感恩节跟我过很不情愿吗?好吧,等会儿我就把你送回你妈家。”
伊斯特丶吉姆和约翰发出了几声低笑,似乎在笑Kiki装逼如风,其实也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啃老族妈宝,出门还会被爸爸管。其实他们误会了,Kiki现在这幅鬼样子,任谁也不会猜到他半个月前还是个高中生,反而像更像盲流或混混之类的人,而且莫名其妙被视作基佬天菜,也只能让在蹲剧团这种诡异的地方被动地装下逼,完全不值得高兴。
伊斯特松了口气,她脑补的中年男包养小男生戏码没有成真,切尔西区以基佬多闻名全美,一到晚上还会有很多男妓出没,他们蹲剧团更是纽约基佬的热门娱乐场所,导致她看到男男同行就难免想歪这只是一出离异家庭常见的生活片段罢了。
尽管克拉克没撒一个谎,但却误导其它人把他当做Kiki爸爸,在外人面前机智地帮他解了围。可Kiki听了一个头两个大,他就知道克拉克不会放过整他。今天克拉克一人分饰五角:男朋友女朋友准继父甜爹亲爹。他觉得老莱尔送他的帽子一点也不能带来幸运,一点也不!
吉姆一边发牌时,一边不时仔细看看Kiki,“你让我有点困惑,我是指长相。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南美人葡萄牙匈牙利不,不对,并不是拉丁裔,皮肤太白皙了,北欧东欧中亚亚洲非洲埃及都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