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我知道他在试探。他也知道我在演。可我们都明白,刚才那一战,我们本可以一起死。
我盯着他,内心思绪翻涌。这人的出现就像一道光,可这光背后是否藏着更深的黑暗,我实在不敢确定。但此刻,我别无选择,只能赌这一把。
我追上去,跟在他三步之后。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江无夜。”
“这刀呢?”
“夜不归。”
我试探道:“断魂刀传人?”
他脚步微顿:“那门派十年前就灭了。”
我没再问。
我们并肩走了一段。雾渐稀,前方出现一座塌了半边的断桥,桥下干涸的河床布满裂纹。他忽然停下,从怀里取出一块干粮,掰成两半,递给我一半。
我接过,咬了一口,干得难以下咽。
“执法堂不会只来一波。”他说。
“我知道。”
“你身上有龙气残痕。”他忽然说,“但不稳定。戒裂了,对吧?”
我握紧了拳。这细节连风翩翩都没看出来。
“你懂风水?”
“不懂。”他说,“但我懂刀。刀出鞘,必见血。你这身气,像一把出了一半的刀,卡在鞘里,迟早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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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
他不是普通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再问。
“我说了,我救的是命不该绝的人。”
“凭什么觉得我不该绝?”
他转头看我,眼神第一次有了温度:“因为你还没死,就在想着别人怎么活。”
江无夜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中的执念。他不知自己这一步是对是错,但看到祁煜那为他人不顾一切的眼神,他还是决定拼上一把。
远处传来鸦鸣,三声。
又有人来了。
这次是四个,全都黑袍覆面,手持双钩,脚步轻得几乎不沾地。影屠中的精锐,专猎重伤者魂魄。
江无夜抽出刀,站到我前面。
“你还能动?”他问。
“能。”
“那就别浪费时间。”
我闭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将残存的龙髓气聚到指尖。地脉虽乱,但龙脉支眼仍在。只要震一下,就够他们分神。
我一掌拍地。
地底嗡鸣,一道裂痕从槐树根部蔓延出去,震起三具腐棺。尘雾腾起,追兵脚步一滞。
江无夜动了。
他不出虚招,每一刀都奔死路。第一人刚举钩,刀已劈进肩窝;第二人侧跃,刀锋贴着他肋下划过,割开内脏;第三人双钩交叉格挡,江无夜刀身一震,竟在空中拐出半弧,绕过钩刃,斩断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