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转身就逃。
江无夜掷刀。
刀钉入那人后心,将他钉在槐树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他走回去拔刀,甩掉血,看我:“你刚才用的是半幅龙脉图上的点位。”
我心头一震。
他竟认得龙脉走势。
“你也想要龙脉?”我问。
“不想要。”他说,“但我怕有人乱动它。”
雨开始下。
不大,但密,打在脸上像针扎。我们站在古槐下,雨水顺着树皮沟壑流下来。
“你信什么?”他忽然问。
“信人动情时,命格会光。”我说。
我眼里只有刀。
“可你刚才救了我。”我说,“你刀出得比念头还快。你不是不信,是你不敢信。”
他沉默。
江无夜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槐树,眼中似有深意。祁煜心中一动,试探道:“看你这模样,似乎对这龙脉并非毫无所知?”江无夜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眯眼。祁煜思索片刻,咬了咬牙,从怀里取出半幅龙脉图,展开,递给他说:“这图缺一半,但我知道它能做什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找剩下的?”
他没接。
“你不怕我骗你?”
“怕。”我说,“但我更怕一个人走完这条路。”
他盯着图看了很久,忽然抽出刀,在掌心一划。
血滴下来,落在槐树根上。
“我江无夜,今日与祁煜结义。”他说,“你若不死,我便护你到死。”
我看着他,也划破手掌,血与他的混在一起,渗进泥土。
“我祁煜,今日与江无夜结义。”我说,“你若遇险,我必赴刀山。”
雨越下越大。
他收刀入鞘,抬头看天:“执法堂还有后手。”
“我知道。”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但下次来的人,不会这么容易死了。”
他点头:“你得养伤。”
“有个地方。”我说,“风家旧祠,在北岭脚下。”
他扶了我一把:“走。”
我们踏上断桥。
桥板腐朽,踩上去出吱呀声。走到一半,我忽然停下。
“怎么?”他问。
我低头看手。
掌心的血还在流,但伤口边缘开始黑。执法堂的钩子有毒,不只是阴毒,还有别的东西。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桥板上烫出一个个小洞。
江无夜看见了,脸色一变。
“心魇蛊种。”他说,“他们把你当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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