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往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霜栩将龙椅上的季寒山扑倒瞬间,一道寒芒极速划过,箭矢擦过霜栩肩膀,季寒山则是安然无恙,怔怔望着眼前为自己不顾性命之人,瞳孔震动……随即而来的,是无以复加的痛苦与愧疚……
“来人!快传御医!”
季寒山将霜栩扶起,紧紧揽在怀中:
“霜儿,你不会有事的……”
望着霜栩肩头的涔涔血迹,他难掩慌乱。
霜栩试图从季寒山怀里挣脱,回道:
“陛下没事,我就没事。”
这是实话,她的任务之一,便是保护神王转世安全,否则就得受罚。
听言,季寒山的神情更加难以名状,看着霜栩的眼神,逐渐沉淀为不容动摇的坚定。
不远处的“赵福”冷眼旁观,目中划过异色。
最终,于一片混乱中,僞装成皇家弓箭手的刺客被擒,当即自戕。
箭矢被淬了毒,霜栩很快晕倒在季寒山怀中,神魂却依旧清醒,心中腹诽:
真是最毒凡人心……这一世何时结束啊……
玉瑶宫内,宫女将发黑的血水自寝殿端出。
院判亲自探脉,其馀太医,皆屏气凝神,额角沁出细汗。
老院判手持银刀,在烛焰上反复灼烤,沉声道:
“娘娘,得罪了。”
话音落下,刀尖已精准剜去霜栩伤口周围乌黑发紫的皮肉。
霜栩微微闷哼,任由院判处理伤口,敷药施针。
明黄的背影于烛火下显出几分僵硬,似是极力隐忍,负在身後的双手紧握,骨节发白。
“赵福”则是目不转睛,眸色深不见底,静静审视着霜栩。
一个时辰後,院判携太医院衆人,神色凝重,低头对季寒山说道:
“陛下,娘娘所中之毒,臣等……前所未见,且毒性刁钻,怕是……难解。”
“难解?”季寒山回身,“既非无解……不论你们用何法子……贵妃若有不测,太医院衆人……便一并去了吧。”
闻言,太医院衆人皆面如死灰,跪伏殿内,以额触地,不敢出声。
压抑的呼吸声,令人窒息。
季寒山再次开口:“传朕旨意,召天下名医,广征奇人异士。凡有良方者,不拘身份,即刻入宫。能医贵妃者,赏万金,赐爵位,许世代荣华。”
圣旨既下,不容置喙。
“赵福”依旧望着躺在帐中的霜栩,并未阻拦季寒山。
“陛下……”霜栩的声音自帐内幽幽传出。
季寒山立刻大步上前,坐到床前,握上她的手。
“我想……见见父亲……”霜栩虚弱出声。
她虽知自己死不了,但凡人之躯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
“好,宁国公就在殿外,朕这便宣他入殿见你。”季寒山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