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日,霜栩身体逐渐康复……
所谓“无解之毒”,在太医院衆人一番不眠不休的“共同努力”下,竟被“轻而易举”化解……就在院判等人不知是哪副方子“歪打正着”时,远在宫外的宁泰亦是骇然……
风澜彻则是更加笃定,这必为宁氏父女二人的一场“算计”。当夜这对父女“单独一叙”,应是宁泰将解药悄然为其服下,方才让宁霜栩保全性命。继而感慨,这对父女为谋求君心,还真是煞费苦心。
是日,风澜彻亲身探望霜栩。
步入玉瑶宫内殿,擡手免了霜栩之礼,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方才温和一笑,仿佛闲话家常:
“爱妃的身子,看似已然大好。先前那般凶险,如今恢复得这般快,倒真是……福泽深厚,非比常人。”
霜栩凝眉:风澜彻这是怀疑自己身份了?唉,这也实属正常……将死之人莫名回春,任谁都会怀疑……
她回道:“托陛下洪福,太医院制得良方,妙手回春,救下臣妾性命。”
风澜彻掠过她,坐到桌前,端起一盏清茶,漫不经心道:
“太医院有多少造化,朕,心里清楚。凭他们,从阎王手中抢人?”
风澜彻唇角微勾,不曾擡眼,啜了一口茶水。
半晌,见霜栩并无回应,方才擡头:
“你在找什麽?”
只见霜栩正向殿外张望,明显心不在焉,并未听进他方才所言。
“陛下,今日怎不见赵公公随行?”她直言不讳。
往日,风澜彻来寻她,赵福都会催促皇帝政务要紧,二人很快便会离去。今日赵福不在,她反而种不踏实的感觉……
“寻他做甚?”风澜彻询问。
“陛下与赵公公向来形影不离,臣妾只是好奇……”霜栩随口解释。
风澜彻忽而一笑,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随即伸手揽过她的腰枝,将她抱至膝上:
“赵福不过是朕的影子。爱妃不是不喜他麽?今日怎会关心他的去向?”
霜栩身子微微後仰,试图与风澜彻拉开距离,向外挪去:
“臣妾只是觉得,赵公公平日虽板着张脸,不茍言笑,却实为忠仆……他不伴于陛下左右,有些不习惯而已……”
风澜彻轻笑一声,眉梢微挑:
“那个不近人情的赵公公不在,今日,朕便留宿玉瑶宫,爱妃,可是欢喜?”
霜栩心下一沉,扯着嘴角答道:
“欢喜得要死……”
风澜彻微微倾身,于她耳边小声道:
“莫再寻死……既享贵妃尊荣,生死不入寻常簿。你的命数,该由朕来定夺。爱妃,可是明白了?”
霜栩微怔,狐疑看向风澜彻:
“陛下今日……似是有些,不同往日……”
她怀疑,风澜彻神魂封印又松动了,好像“觉醒”一般……与平日里的温和性情,截然不同。回想从前,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变化明显。
风澜彻目光幽深,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的玩味:
“告诉朕,爱妃……更属意朕的哪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