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帐时,径直掠过跪地不起的高谨,向外走去……
“王上!”
高谨出声大喊,如泣如诉,
“王上,臣,不甘您受人蒙蔽!今夜,誓冒死进谏!容国安之女容霜栩,早在闺阁时,便心有所属,与男子私相授受,绝非真心侍奉!王上安危为重,还请,听臣一言!”
风澜彻脚步一顿,未在前行……
半夜,冷风入账。
于一片黑暗中,风澜彻缓缓坐于霜栩榻边。
白蜃卧于暖炉边上,半睁开一只眼睛,默默观察。
霜栩半梦半醒间,极不情愿地向床铺内侧移去,为风澜彻留出空间:
“这般晚还来我这里?睡吧。”
风澜彻纹丝未动,室内沉静半晌,他的声音再次自床边传来:
“孤再问你一次……那枚玉佩……究竟是否为旁人所赠信物?”
黑暗中,微弱的月光照向风澜彻修长的手指。他的指间,正摩挲着霜栩白日配于腰间的那枚玉佩……
霜栩已有些许不耐:
“我不知道!你要实在看不惯,明日便丢了!”
“能随意进入龙虎军军营的信物,”风澜彻再度开口,“你当真舍得丢了?”
霜栩虽不清楚风澜彻所言为何,却是被折磨地再无困意,烦躁坐起身来,看向床边宽阔的背影:
“又怎麽了?什麽龙虎军?”
风澜彻冷声道:
“世人皆知,孤的宿敌,亦是那所谓的大周战神——封焱……孤与他,势同水火。”
他将那枚刻有龙虎军图腾的玉佩仍至霜栩面前,继续道,
“你来自大周,如何会不知封家所统领的龙虎军?这枚信物,又为何会随身带于身边?你与那少将军封焱……究竟是何关系?”
面对风澜彻的“无理取闹”,霜栩长叹一声:
“半夜不让人睡觉,就是因为一枚玉佩?”
“风澜彻,我告诉你,我当真不知什麽龙虎军,也不认识什麽少将军。若是这物件惹你不快,丢了便是。可以了吗?”
“这般敷衍孤……”风澜彻并未回头,“是怕孤他日得胜,将其五马分尸丶碎尸万段吗!”
“风澜彻!”霜栩无奈轻斥,“你如今杀心太重,如此下去……”
风澜彻猛地回身,欺身而上,将她双腕紧扣床榻,目光暗沉:
“这便藏不住心思了?你的箭术,也是他教的?孤对他动了杀心,你可想杀了孤?”
霜栩望着近乎疯魔的风澜彻,此刻,倒是真心想杀了他……
风澜彻突然呼吸急促,重咳起来,咯出一口鲜血,血痕溅在霜栩侧脸,他却依旧不肯放手。
霜栩见状,不禁错愕。
已弓身行至床边,浑身炸毛的白蜃,亦是静观其变。
“你生病了?”霜栩问道。
风澜彻随意拭去唇角血迹,再次扣上她的手腕:
“你可是真心关心孤?孤只要你一句实话,你一直拒绝孤,可是为了封焱?孤不在意什麽贞洁,只在意你的心!你可是,心中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