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沾着水珠,被棉巾一点一点吸收。
镜中,顾令仪轻垂着眸。
浴室灯没开,外面光线送进来,高挑身影无声在浴室站了良久。
药膏罐子已经开好盖,放在床头。
窗帘拉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灯光,只馀床头一盏昏暗的暖灯。
美人躺在床上,一弯淡眸从浴室跟随到床边,顾令仪侧身坐下,没有半句废话,指尖撩起一抔透明色药膏,慢慢搓热。
空气很安静,落针可闻。
她想说句话表达身为情人的愤怒和不满。
然而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会轻一点。”
怎麽听怎麽奇怪。
顾令仪沉默了。
“我信你。”姜砚卿紧接着说。
没有一丝迟疑。
顾令仪望进那双泼墨般的眸中。
无论何时,美人清冷的眉眼都是这样淡。
她真的有情绪麽?
顾令仪不禁怀疑。
带着浓浓的疑惑,她偏过身子,这才发现姜砚卿身上的睡裙还好端端穿着。
掌心指腹搓满了药膏,不适合直接接触睡裙。
于是指背往上推。
呼吸一点点变紧。
。。。。。。还有一条。
指尖轻轻揪着床单。
那没有情绪的眼皮轻颤。
“这条,你自己来可以吗?”
姜砚卿轻抿着唇,摇头。
“好。”
顾令仪应声,弯腰,俯下身子。
薄唇微啓,咬住,特殊的香气逡巡鼻尖。
她歪头轻轻用力,犬齿锁死布料。
布帛彻底撕裂,叼在唇中,起身的同时,撕裂的布料同时一起被扯带了出来,馥郁馨香直灌鼻腔。
心口扑通扑通狂跳,最原始的野性近乎要被激发。
浅棕长发飘逸地划过空气,甩回身後。
薄唇衔着布料,狐狸眼尾下压,眸光深邃,像在克制什麽。
温柔却又狂野恣意,风情媚态十足。
视觉效果猛烈冲撞着清冷眼眸。
适才肌肤被发丝挠擦的异样尚未退却,极为娇嫩的肌肤就暴露空气。
指尖完全陷入床单。
眼眸瞬间覆上细碎薄薄的水光。
漂亮的长睫震颤如蝶。
“分开。。。。。。”
算了不用分开,姜砚卿不喜欢。
单臂托起并拢的腿弯,放到一侧肩膀。
顾家人是一脉相承的宽直肩,顾令仪的肩膀恰好能承托起姜砚卿一条半的腿弯。
剩下一半,单臂稳稳护着,锁紧。
教授嘱咐,上药之前,必须要足够润。
而且最好不要用外置産品,自産就足够了。
顾令仪创办池音八年,即便整整八年间再没吃过别的猪肉,也不妨碍她理论经验扎实,多的是办法达成上药前置条件。
低下脑袋,先看一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