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
好了,不需要额外润。
想象中,贴触後,心中会生出如何惹人遐想旖旎的神思,这种情况完全没出现。
顾令仪只有满腔的心疼和酸楚。
鼻尖发酸,几乎想要落泪,眼眶也红红的。
低垂眸子,一声不吭。
仔细感受,遵照医嘱,逡巡外界。
姜砚卿吃这款药长达十多年,积病已久,不能急切莽进,否则就会像八年前一样,落出刺眼的红。
她克制着满腔的难受,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心无旁骛。
药膏是粘稠状的。
空气偶尔飘动水黏声。
床头灯光落入眼中,柔和不刺眼,美人却频频闪动眼睫,一呼一吸间带着炙热颤意。
从她的视角看顾令仪,浅棕脑袋低垂着。
光线昏暗,唇角抿平,姜砚卿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觉那眼尾衔着过分的红润,素来风情上挑的狐狸眼尾此刻也压着。
就像在克制什麽。
她的例假已经结束,家主无需忍得这般难受。
不愿看见这样委屈急红了眼的阿令家主,姜砚卿想要开口提醒,粉唇堪堪啓开,却是突然漏出一声低吟。
天鹅颈弯折仰起,微微扩张的瞳孔倒映着床头暖灯。
肌肤一阵接一阵激颤,细腰难耐地挪了又移。
丝滑的睡裙早已被前後左右的辗转挪移碾得皱皱巴巴,床单更是不堪入目。
顾令仪心脏钝钝疼,眼眶鼻尖酸乏难耐。
微侧过头,轻吻膝盖肌肤。
“很快了,不会疼太久的。”
那汪破碎又涣散的清冷眸光,极尽克制和隐忍,鈎子似的,淡淡地望进她眼底,身子却震颤不已。
。。。。。。
结束後,顾令仪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覆满薄汗。
浅棕碎发贴在额边。
重重呼出一口气,清洁整理好,给姜砚卿重新盖上被子。
关灯。
“睡吧,会慢慢好的。”
“好。”
许是方才疼痛难耐,压抑得难受,此刻,冷冷清清的嗓音竟有些哑意。
沙沙的磁感,抓挠耳朵。
顾令仪揉了揉发痒的耳垂,掖好姜砚卿的被角,轻手轻脚出门。
直到卧室门关上,一双清淡的眼眸仍注视着顾令仪离开的方向。
素日极为顺从睡觉指令之人,此时久久没有闭眼。
·
厨房,一阵阵吸鼻低泣声。
顶灯昏暗,高挑身影坐在吧台前。
长睫湿哒哒沾在一起,阴翳落在眼底,收敛了过分悲伤和愤怒的神情。
顾令仪捂着抽疼的胸口,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快速检查未读消息。
把姜家的视频和图片全部看了一遍。
姜老爷子丶姜状和姜耀业不在图片视频中,据消息称,这三人在医院。
指骨轻敲大理石面,敛思。
露台门没有关,偶尔传进来轻微喧闹声。
还有点冷。
她起身去把门给关了,回头发现吧台前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心脏险些没被吓得蹦出来,看到是熟悉的身影,才松下了紧绷的肩膀和瞬间握起蓄势待发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