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春雨站在水流里:“不开心。”
只回答了前半句。
後半句,没回答。
不回答,就是不想说。苏缈问她:“那要怎麽样,才会开心一点呢?”
在等待回答的那两三秒钟里,只有流水的声音。还湿润的手撩了一把长发,庄春雨歪头:“和你做-爱?”
“会吗。”
庄春雨静静看着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说些什麽。
会吗。
不是问句,因为庄春雨自己也不清楚,可能会,可能不会吧。
她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是有点突如其来的厌烦。
苏缈漂亮的瞳孔微微震颤。
下一秒,庄春雨听见苏缈轻声:“那我们试试。”
我们试试。
就连这种没有礼貌的无理要求,苏缈都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包容下来,和她说,我们试试。
不记得是怎麽开始的了。
庄春雨只知道,是苏缈先吻上来的。
和清晨的时候,在山顶上那会儿一样,苏缈含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温温柔柔地问:“是想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又不一样。
现在,比早上那会儿更勾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庄春雨说,都想。
成年人不做选择,她都要。
“先在这里,再去床上。”她仰起光洁的长颈,微微喘息,半睁的眼眸里晃荡着泛滥的水光,将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送到苏缈齿尖底下。
如同一尾缺氧的鱼。
淋浴蓬头被人从地上捡起,握在手里。
水温被调到刚刚好的状态,苏缈小心地帮她冲洗身体,绕过伤口。
指尖轻轻拂过。
触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泛起曾密密麻麻的小栗子。
也就是俗称的,鸡皮疙瘩。
庄春雨忘记是从哪里看见的了,他们说,这也可以被称之为,皮肤高-潮。
汹涌而来的陌生体验,完全覆盖住坏心情。
庄春雨现在很舒服。
舒服得像只被顺好毛的猫,尽管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张牙舞爪地冲人哈气。
现在,乖得任人摆布。
但她也很坏。
她用被淋得湿漉漉的身体,贴上苏缈,把人一起弄湿,于是,干净整洁的睡衣很快变得不能穿。
庄春雨得以窥见月亮的全貌。
月亮不害羞,月亮很坦诚。
“别担心,剪过了。”发现庄春雨在一遍遍抚过自己的指尖,接吻的空隙里,苏缈抽空告诉她。
是的,指甲提前剪过了,在这一点上,两人又同样默契。
“没担心。”
庄春雨发尾已经被濡湿好大一片。她用一只手环住苏缈的脖子,同人紧密相扣的另只手,又一遍擦过对方的食指边缘:“只是在想,放进去的话,会是什麽感觉。”
光是现在这样,就已经让她有点站不住了。
要是,把苏缈的手放进去呢?
庄春雨用最纯然的语气,说让人脸红的话,黑漆漆的瞳孔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她夸苏缈:“你的手很漂亮。”
“谢谢。”苏缈也很有礼貌的回应。
然後,庄春雨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