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还没落下,就被对方打横抱了起来,这可是公共场合!好些参赛者和观衆都还没走,直接抱抱是不是太招眼啦?
这风头出到天上去了!
谢予瞻看了眼白止,语调微沉,“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脚伤。”
白止盯着谢予瞻略紧绷的面容看了会儿,最终沉默地把脸埋在了人家肩上,只要看不见,就不会不好意思啦,就当丶就当其他人都是空气!
而这一打岔,他脚上的疼都有点麻木了。
谢予瞻抱着白止进了会场的休息室,室内带的有淋浴间,他把人安置到高脚椅上,蹲下来小心的褪去了对方的鞋袜,入目一片红通通的,还冒着好些绿豆大小的水泡。
他调了冷水,叮嘱白止忍着点之後,给对方冲着烫伤面。
才三月初,尽管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但这不意味着用冷水一直冲脚丫子是件能够忍耐的事情。
尤其对怕冷怕热的鼠兔兔而言。
寒意从脚往上窜,白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一秒,还带着另一个人体温的外套就披在了肩上,他缓了口呼吸,看向谢予瞻,对方的神色还是很严肃。
他小小声分辨道:“真没什麽事儿,区区一点小烫伤,很快就好啦,就是丶就是冷……”
说着说着,在眼前人的目光中,他莫名的心虚到消了音。
谢予瞻看着白止,有无奈,但更多的是疼惜,也理解对方的坚持,最终只能叮嘱道:“再冲一会儿,我去拿药箱。”
“嗯嗯。”
白止乖巧应着,在谢予瞻起身时,他轻轻扯住了对方的衣服,盯着自己红通通的脚丫子,声音低得几乎要淹没在水流声中,道:“快点回来。”
谢予瞻一顿,无声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白止的头发,给对方拢了下外套,“好,只要两分钟。”
“……嗯。”
白止听着脚步声渐远,攥紧了身上披着的外套,笼罩在周身的是清雅缓和的香气,跟谢予瞻一贯给人的感觉一样,雅致悠长。
他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麽味道,木质香为主吧,可能来自于定制的洗涤剂,也或许是某款高奢的香水。
精致的大孔雀总喜欢这些东西,而且相得益彰。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外套的袖子凑到了鼻端。
一瞬间的滚烫。
他猛得松开手,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脚丫子上继续盯着,读着秒,狼先生再不回来,小兔子就要被冻僵啦!
谢予瞻一进门,正好看见白止偷偷摸摸地把冲着水的脚丫子往後撤。
他把一杯热奶茶塞到对方手里,轻柔也强硬按住那只苍白的脚踝。
被抓包的白止只当什麽事都没发生过,无辜地眨了眨眼,吸了一大口奶茶,暖乎乎的,很好地纾解了他紧绷的情绪。
谢予瞻没戳穿对方这点小聪明,又冲了几分钟才关掉冷水,道:“如果某人没有强忍这麽长时间,可能不会如此严重。”
白止的眼神有点飘忽,强调道:“肯定要先完成比赛呀,而且也没多严重,小小烫伤而已。”
谢予瞻又又又叹了口气,小兔子浑身上下是嘴巴最硬。
他给白止擦干脚丫子,然後放在自己腿上,消毒丶上药,又覆盖上纱布,用胶带固定好,等他擡起眼,才发现安生了有一会儿的人正挂着一脸的泪珠。
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的眼睛更是熏红一片。
哭得悄无声息的。
他赶忙起身,给白止擦了擦满脸的眼泪,“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或者脚上实在疼的受不了我们就去医院。”
白止小幅度地摇摇头,一手攥着奶茶杯,一手攥着谢予瞻的外套,眉头皱得紧紧的,小声嗫喏道:“疼,不去医院,回家……”
谢予瞻被白止的一双泪眼看得没一点脾气,对方眨眨眼,想要什麽他都愿意给。
他评估了下脚伤的程度,小水泡没破,已经上了药,实在不想去医院问题也不大,疼到掉眼泪应该是因为关了凉水,又开始灼烫了。
或者是怕疼。
他弯起手指,又给白止擦了擦眼角的濡湿,看着对方眯起眼睛,他的嗓音里带着宽纵与疼惜,道:“行,小祖宗都发话了,听你的,但你要保证一点,回家後一定听话。”
白止连连点头,生怕谢予瞻反悔道:“嗯嗯你放心,一定听话!”
谢予瞻没让白止沾地,直接抱上了车,从车载小冰箱里取了些冰块用毛巾包好,递给白止道:“冷敷一下,能帮助缓解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