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少了个熟悉的人在馆内,她不禁觉得这泓诤馆变得愈发冷清起来。
如今她跟他的关系,不再剑拔弩张,特别历经阿悔一事後,有再大的过节,他们俩之间都已两清。
她想起那日,她问他为何要待她好。
他说:“我受寒热症之苦时,你悉心照料于我。礼尚往来,你有难处,我总不可袖手旁观。”
这样也好,互不相欠。
她总是怕欠人情的,欠了指不定哪日才能还,还不还得起又两说。
目前这样的情形,最好不过。
她这样想着,往寑殿方向而去。
走过半堤湖,越过拱桥。
宋蔼在一旁轻声道:“今儿傍晚广宁王殿下跟十王爷一块儿来了,广宁王看您忙着,没好意思打扰,他托奴婢将一盒芙蓉糕转交给您,说让您多吃些甜的,心情能好些。”
羽涅听着,开口:“表兄待我当真是好,只是不曾想,十哥也来了。”
出事这些日子,宫里的人都是避之不及。
倒是华若跟华姝都偷偷来看过她。
为何说是偷偷,无非是崔太嫔跟高太妃不愿她们的女儿染上不必要的是非。
为母都女儿着想,羽涅倒也理解。
大概是偷看她被知道了,这几日华若,华姝没有再出现。
只是赵云抟,倒是第一次出现。
他看起来对这个妹妹,也并没有那麽看重,热情程度还不及萧成衍这个表亲。
快走到寑殿门口,她偏头接着问:“机衡府可有消息传来?”
自打桓恂下葬那日跟谢骋一道回去,他忙得都没再出现。
中途她倒是去了一趟机衡府,那时他正在跟谢骋议事。
是一位头发花白,称为“吴婶”的人,接待的她。
从吴婶口中,她听了他几件往事,得知了他是因何从的军。
她没料到,他的幼时过得并不怎麽好。
吴婶还想着跟她再说几句,没成想他已从书房到了花厅,身後跟着谢骋与一位面生的将领。
待她跟谢骋寒暄几句,他吩咐另外两人下去休息。
唯留她二人在厅中饮茶。
明白她因为何事而来,他开门见山,说估计天子还在想着用甚麽样的刑罚惩处他,这两日没叫他去宫里。
但他非常有把握,回她道:“无论用何种刑罚,肯定都不会太重,因为我们已经有对策。”
当她问起是何对策时,他卖了个关子。
寒门落户跟士族是死对头,这件事毋庸置疑。
她当时听着他的回复,心中不禁想,他担不担心,要是士族覆没,皇帝将担心的目光挪到他们身上?
但她终究没问出来。
进了寑殿,梳洗沐浴过後,她躺在了榻上。
翠微放下帷幔,退了出去。
今晚值夜的另有他人。
头脑已经不允许她再想任何东西,合上眼皮不到半刻。
她彻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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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一个bug我刚意识到,高贵妃,崔美人都是先帝时期的妃子,那时可以这麽称呼两人,但这个时候新帝登基了,就不能再这麽叫她们,所以高贵妃变为太妃,崔美人变为太嫔。
话说写的时候我丝毫没意识到不对,结果把赵云甫跟她们关系写的跟夫妻一样,我就说哪里怪怪的,差点出了大事(ω)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