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可不想当亡命鸳鸯。
“你的箭能用的还有多少?”
范令璋眉眼放平,一脸严肃,“还有五六支,不过有三支不大好,我去修理修理。”
随知许点点头,她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进洞xue深处,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吹燃。
将未完全燃烧完的干草和树枝点燃,然後小心地添加树枝。
瞬间,洞xue亮堂起来,他们留在洞xue里本来就没什麽东西,无非是烤兔子烤鱼的架子,现如今被狼群弄翻了。一旁范令璋收集的干草也乱七八糟的。
思绪片刻,馀光瞥过腰间残破的香囊,她立即将身上的香囊摘下,“子瑢,你身上的香囊给我!”
“接着。”范令璋听闻,停下手上的活,将香囊取下来扔给她。
随知许将里面的香料取出,用石头捣碎洒在四周,多馀的洒在外面洞口。
狼生性嗅觉灵敏,对于陌生的气味保持警惕。但香囊的气味算不上刺激,恐怕效果有限。
她眉头紧锁,希望有点用吧,他们身上的东西并不多,还是两个虾兵蟹将。
随知许坐在洞xue内,将方才捡来的木材折成一截一截的小段,然後撒上干草,在靠近洞口的方向堆起一个小小的草堆。
洞xue内点燃的火苗随风摇曳,随知许的眼底火光晃动,范令璋坐在她的身边,箭矢的倒鈎被他掰回去,他的手指上已经有了几道细小的伤口,时不时透露出血珠。
“现在还早,等晚间把前面的草垛点燃,应该能拖延一些时间。”
随知许声音很轻,如同羽毛一般安抚他的心,他小心地背过手将血珠擦干净,握住她的手。
“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她没说话,淡淡的笑了下,生死时局,一切的言语都太轻了,她只是紧握他的手,表示自己的含义。
过了许久,他懊恼开口,“刚刚应该再弄些吃食回来的。”
“阿灵,我出去弄些吃的,你在洞里的等我。”
“我和你一起吧。”
随知许欲起身,被范令璋压下身子。
“你腿以後还要不要?好好待着,我一会回来。”
黑眸闪烁,拗不过他,随知许只好待在洞xue里等待。
临走前随知许还把匕首交给他,“我有剑足矣。”
雾蒙蒙的天看不见太阳,随知许也没有办法推测时辰,只能凭借感觉大致猜测。
在随知许继续往草堆添时,范令璋还没有回来。
不对劲!
她手边的树枝已经少了快二分之一,小芙蓉还没有回来,她在将前面草堆都收拾好的时候,估摸着剩下的树枝白日是足够的。
她扶墙缓缓站起身,执剑一瘸一拐往洞口方向走,剑充当她的拐棍,助她前行。
他遇见野兽了?可为什麽没有声音,如果是狼,应该会有狼的嚎叫声。难道是那群人又来了?
随知许心头乱七八糟,稍微走快些,脚没站稳,身体向前倾斜,险些跌倒在地。
幸亏她将狠狠插在地上,才将身子保持平衡。
随知许平稳呼吸,向後起身又极其困难,因为她不小心用的肩膀受伤的手。
她缓缓垂下身子,跌落在地上,河边的鹅卵石硌的人胸口生疼,她翻身面向天空,空中坠落的雨像截断的线,丝丝缕缕的。
肩膀和小腿隐隐作痛,随知许咬牙用另一边完好的胳膊起身,又借住剑再次站起。
范令璋到底在哪?
随知许随意摸了一把脸上沾染的灰,望向蜿蜒无尽的河水。
她伤势严重,一旦运转内力,血液便会倒流,随知许眼眸隐藏怒气与担忧,继续一步步向前。
山谷苍茫,天与地被雾气连接,范令璋翻身滚进草丛,躲过对方的排查。
“头,咱们的弟兄越来越少了,那两个护卫真不是说着玩的,手上是有真功夫的,派过去的弟兄全没了。范令璋他们也伤了咱们不少人,加上山中野兽,如今咱就剩下五六个人了。”
范令璋眼珠子提溜打转,将身子伏地,隐藏在枝繁叶茂之中,侧耳亲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