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不到半个月,陆蔻简直要被烦死了,被迫嫁人本来就烦。
她觉得舅舅所说的一切优点,那根本就不是优点。
性情张扬,他整天拽的二五八万的在她面前坐着,有事儿没事儿还非要过来抱她,亲她。
她也不能练武,每日的日子只剩下琴棋书画……
还一天天像鹦鹉一样,娘子,娘子……
“娘子!”
陆蔻用披帛捂住耳朵,扭过头,又来了。
她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范令璋捧起她的手蹲到她跟前。
“娘子!”
“干嘛。”陆蔻睁眼便是他鲜艳无比的衣服,哦,对了,不知道为什麽他会有这麽多颜色的衣服。
红的丶黄的丶绿的丶蓝的丶黑的……
衣服的颜色比烟虹还要多。
烦死了,舅舅所说唯一符合事实的只有他家境简单,只有一个脾气和善的婆母。
范令璋捧起她的手,“我名下有座庄子,荷花开的正好,我们一起去摘莲蓬吧。”
摘莲蓬?那不就要坐船。
“湖大吗?”陆蔻难得立起身子。
范令璋佯装思考,在娘子不耐烦之前道,“很大,足够让你尽兴。”
“好吧。”陆蔻又躺回去,去去吧,反正在这里她都烦死了。
披帛落在他手中,他缠绕在手间,或许她没发现她没松开他的手。
半个月,范令璋深受打击,一见钟情只是他单方面的,娘子并未有此感。
燕尔新婚,寻常夫妻皆是胡闹良久,唯有娘子冷冷淡淡还总是把他踹下床。
是他弄的不好吗?他需要承认过错,新婚夜确实没有经验,被娘子踹下床。
他只恨纸上得来终觉浅,但他真的那麽糟糕到娘子根本不理他吗?
没事的,他一定能笼络娘子的芳心。
现在就是一大进步。
小舟摇曳,周围的荷叶高生,将花丛中的他们遮掩的严严实实,也压制住了缠绵悱恻的暧昧。
陆蔻推开上方的范令璋,嗔骂他,“你无耻!”
“下流!”
眼前的水中芙蓉与他的脸遥相呼应,层层叠叠的水波将她淹没在海中,湿润而温热的触感刺激而让人沉迷。
“愿闻其详。”
上岸时,陆蔻手中捧了一大簇的荷花与莲蓬,淡粉色的花瓣与娘子脸上的胭脂近乎一致。
范令璋的外衫披在陆蔻身上,下人们眼观鼻子,耳观眼,纷纷低下头。
陆蔻低下头黑脸,她一定让他此後不许进屋。
范令璋笑得合不拢嘴,哪里知道自己被娘子下了死通牒。
他和姜离一样,喜欢给她买各种衣服和首饰,算了,勉强原谅他。
好想姜离啊,她出关了没有?
肯定没有,否则她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可是找她有什麽用呢,她在这盘棋上动弹不得。
范令璋见她回来闷闷不乐,更是带她各处游玩,还给她布置更大的花房供她养花。
陆蔻对他态度多有好转,全靠范令璋哄来的。
一日两人下棋,范令璋烂到一种极点,她忍他第一局,然後这里努力找出曾经曹宁说过的委婉劝告。
没听懂,他脑子里全是娘子同他讲话,第二局继续。
第三回……
陆蔻没忍住,抄起棋盘抡了他,她看见人倒在地上才讪讪收回手,连忙叫大夫。
范令璋伤了脑袋病殃殃的,酒楼的香铺的等各处生意的账本全都到了她手上。
各种算盘,金算盘,玉算盘头一次见,掂着掂着顺手又给人扔出去了。
“啊!”
床上惊呼时,她不好意思,扭过头摸摸鼻子。
好在她从以前抡过姜昀,手上还有以前的力道,没把人真的抡出事,这次真的没有收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