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夺权
秋风萧瑟,晚秋的风已然带着凌厉不可抵挡之势,枝头上残留的树叶被无情的扯拽,打落在地上。
无情而冰凉。
随知许执棋自弈,黑白双方各不相让。
范令璋看着她缓缓落下棋,古人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他看着棋盘上的风云变化,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情绪。
他想,这盘棋真难下。
随知许阖眼养神,脑中思考棋盘上的下一步棋,走一步看三步。
最早的棋她是跟司马显学的,孩子总是对长辈充满崇拜,她想超过他。後来更想超过的是顾清漪,她每一次信心满满看着看似胜负已定的棋,顾清漪总能逆风翻盘。
范令璋眼睁睁看着白棋被黑棋步步紧逼,他的心被一步步提起,白棋几步要被摧毁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随知许轻笑一声,手提起白棋落在空中半响,却始终没有放下。
他眼神示意,芙蓉面上动情的眼眸噙着情,仿佛在说,你不下了吗?
她揉了揉范令璋的脸,摇摇头,心中已有章法,何必再下。
“阿灵。”
姜昀解开蓑衣,抖擞身上略带潮湿的衣服,他抚平身上的衣袖,随知许放下棋子,略带疑惑。
“外面居然下雨了。”
姜昀随意点点头,“下过雨秋天也算过去了。”
随知许叹喂一声,“冬天要到了。”
这些日子她思来想去司马显的最後依靠必定不单单是苗疆,他不会把所有的赌注都落在一个地方,可其他的,她还没有思路。
随知许支起窗户,“这雨下的,山部那边怎麽样?”
“掌握之中。”
他四处张望,开口问,“你嫂子呢?”
“早膳後她说有些困便上去歇着了。”
姜昀脚步都放轻很多,比起此处的岁月静好,山部可谓水火煎熬。
“戏郎君,山娘子又闹起来了。”
戏玉绍眼底闪过厌烦,将竹简放在书案上,温声道,“她又怎麽了?”
回他话的是山寨下带上来会中原话的熟苗。
“山娘子将屋子里面能摔的都摔了,说郎君……”
畏畏缩缩,话都说不利索,戏玉绍揉太阳xue,厉声道,“继续说。”
“说郎君鸠占鹊巢,一个外人也敢占领山部,整个山部居然没有人反抗,如此违背规定,违背先祖,违背神明的事,山神不会原谅你们的,祂一定会降下天谴惩罚你们……”
小郎君说的极快,生怕卡顿又遭戏玉绍喊。
他冷笑一声,山妮娅近几日闹起来无非是姜昀娶了巫山月。
原本她便恼火姜昀逃婚,将三部搞得鸡犬不宁,逼的姜离出面处理,才侃侃安静下来。前些日子姜昀成亲要不是戏玉绍把她关起来,她指不定闹的天翻地覆。
嘴上永远都是那几句,山神?
怎麽不见山神保佑她婚事顺利?
戏玉绍闭上眼,“砸吧,看看她屋子里面还剩多少东西可以砸,山娘子父亲过世不久她心情低落烦闷实乃人之常情,说出的话不做数,你可知晓?”
他不信神,可山部却推崇备至,他可不能让山妮娅坏了好事。
“山娘子既然心情低落吃不下饭,与其甩了不若少送点,山神也不会喜欢浪费食物的信徒,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