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表姐!我来了!”
随成玉来到院中,噔的一下停下脚步,神色怪异地望向濮阳恺,语气瞬间下沉,“你怎麽在这里?”
“无事,无事。”濮阳恺脸上笑意收敛不住,随成玉心头觉得大事不妙,又不知道怎麽说,只能看着他呆呆傻傻的离开。
“丹红,他这是怎麽了?”
丹红抿唇微笑,“没事呢,二娘子。濮阳郎君可能青天白日做梦了吧。”
濮阳恺心有把握,他本可以此次下场,但老师说他阅历太浅,再沉淀三年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
有了随知许口上答应,濮阳恺暗戳戳告知长安衆人,他与随知许青梅竹马之情,他们是未婚夫妻。三年之中上门求亲的人越来越少了。
三年之中,濮阳恺一改往日,尽出风头。不论是诗会宴会亦或是书院比试,处处可见他的身影,处处位列前排。
长安的郎君恨得他牙痒痒,暗地里唾弃他在随知许面前出尽风头,又不免心酸,濮阳恺确实实力出衆。
尤其三年後,濮阳恺一举夺魁,榜上有名。一夜之间长安踊跃出多篇贬低濮阳恺的诗,就连长安茶馆里都讲他青面獠牙,粗鄙不堪,可怜随家娘子冰清玉洁,神妃仙子……
濮阳恺与随知许的名声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可惜,一切影响不了他如今春风得意,状元郎打马御街。
他身着绯色官袍,玉带束腰,骑在高头马走在前列,马蹄在青石板上踢踏出清脆的声响。年轻的面庞俊朗温润,眉宇之间透露出书卷气,又带着遮掩不住的意气风发。
随知许站在酒楼窗户边,接过丹红手中的花随手扔给他。
她多年跟着楚非玄习武,力道没控制好,直直落在他的脸上,那一刻随知许直起身子,心中多了些歉意。
濮阳恺抓住花,花瓣在巨大的冲击下外层的花瓣簌簌掉落,他的脸上甚至多出红印,他举起花看她,嘴角噙出笑意。
“啊啊啊啊啊!他笑了,他笑了!苍天大地,一定要让这对情比金坚的未婚夫妻在一起!”
“太般配了!青梅竹马的状元郎和家主少主,这简直就是当年丞相和家主的翻版啊!”
丹红在暗地里面悄悄挪揄他,“看看他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傻不拉几的,到底怎麽当上金科状元?”
柳绿看出随知许心不在焉,拉扯丹红的衣角,“慎言。”
丹红努努嘴,闭口不言。
随知许方才看见一道身影,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来又觉得不应该见过。
她敢肯定她的记忆里没有他。
好奇怪。
随知许压下心头的悸动,“柳绿,顺着朱雀大街拐角追过去,看清楚是谁!”
“是。”
戏玉绍作为三甲探花郎还没见过状元郎濮阳恺的未婚妻时觉得他话里话外都是柔情。
不知为何,戏玉绍脑中居然浅浅勾勒出她的身形。
书院前的偶尔一瞥,夜半时分,他居然梦见了那一道青色的身影。马上遥遥相见更让他的心悸动不已。
夜雨纷纷,纠缠的雨扰乱了戏玉绍的心,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欲望战胜了礼教,将他拉进无边的孽海。
他捂住自己的脸,一点点平息不断剧烈起伏的胸口。
“随知许?”
深夜,他在口中不断咀嚼三个字,反反复复,直到天边大亮。
书房内随知许处理完成堆的家族事务以及随家上下的账册,扶额阖眼养神。
“娘子,奴婢瞧见那人进来威远将军府。”
“周家?”
双腿不便,身坐轮椅,那岂不是威远将军周长远本人。
他认识她吗?
随知许来不及疑惑,窗外骤然响起海东青的长鸣。
柳绿掀开窗,“娘子,是夏寮主的海东青!”
她心下一凛,夏晚前段日子回荆州,如今用海东青传来急信,莫不是荆州出事?
随知许将海东青招呼过来,海东青落在她的手臂上,它的脑袋不停探头,它每说一句,随知许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荆州出事了。”
荆州出事她作为少主必须回去,随知许查了很久,方才知晓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蛊虫,她查到线索接连派人去枣村,一无所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