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是皇上亲赐,在这上面动手脚,宫里必然会大动干戈参与进来。
蜜饯便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此刻,林谨渊又体贴地道:“酒烈,甜味可混合一二。”
云迟意蹙起黛眉,星眸粉腮浮上赧色,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压着面颊软肉,又怕林谨渊看不懂,轻点两下尽根牙。
林谨渊紧盯她的动作,求证道:“夫人的意思是牙疼吃不了甜的。”
见他懂自己想说的话,她眯着眼睛笑了笑,满脸欣喜地点头。
蜜饯从他手里落回盘中,林谨渊眸底掠过一丝幽暗,他再回眸,微笑示意她先喝合卺酒。
红绳牵着酒杯,云迟意要与他贴得极近,软唇方能触到杯沿。
二人各怀鬼胎,饮尽清酒。
这酒果然辛辣无比,云迟意冷不防被呛到,偏头咳出了泪花。
暂时应该死不了,她这麽想着,林谨渊忽然靠近几分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云迟意愣了一瞬,又身子紧绷不知所措地攥着酒杯。
林谨渊温声道:“冒犯了,请夫人张下口,本王幼时贪甜,对付虫牙颇有心得。”
他好似温玉般倚靠过来,这回云迟意身体是真的开始绷紧。
她缓缓张开嘴,粉舌躲到一侧,露出右侧皓齿。
“无事,旁人不会因这点虫牙便忌口,想来是夫人身子骨弱,疼痛要强于旁人。”
云迟意敛下眸,似懂非懂地看向他。
林谨渊松下双手,食指卷起她的一缕乌发。
“夫人可知还有一礼是什麽?”
云迟意霎时面红耳热,含羞带怯地低下头,指尖颤颤巍巍勾出他的墨发,与他手上的乌发缠在一处。
——结发为夫妻。
见她宛如云雀般,试探着靠近他怀里,林谨渊轻哂,用秀气的银剪断下两缕发,取下二人酒杯上红绳,细致地缠好断发。
他的动作极慢,云迟意虚虚靠在他肩上快要睡着了。
林谨渊轻拍她的背:“是不是忘了正事,怎麽就要睡下了?”
难不成他还想洞房?
云迟意抿紧唇瓣,退开身子,起身将他推到床榻边,扶着他坐到床沿。
他行动不便,她担起重任,去熄了灯,周遭陷入黑暗,忽而,手腕上红缎一紧,她回身跌入温暖的怀抱里。
“为夫君宽衣。”
他的呼吸擦过她的面颊,黑暗中,云迟意眸光一暗,叹于他做戏的功力。
这是扮演恩爱夫妻的小游戏?
云迟意瞬间来了精神,论演戏,她也算是经验丰富。
他想演,她奉陪到底。
云迟意擡起手,指尖颤颤悠悠挨到他腰间玉带上,她解了半晌,累得额间细汗密布,一直解不开。
她还头疼,不想洞房只想睡觉。
林谨渊的手不知何时揽上她的腰,笑音自她头顶传来:“定亲许久了,夫人还未学会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