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能做决定,云迟意也纯粹知会他一声。
云迟意被蓁蓁扶着进门,满目的大红色,宾客满堂热闹非凡,云书雪享了嫡女待遇多年,今日才真的有了名义上的地位,还是她攀上高家换来的。
自喧闹之中,云迟意看到独自站在屋檐下的兰以寒。
她迈步走过去,才走近,兰以寒瞬间喜出望外,脸上可算是有了笑脸。
二人走到人少的地方,云迟意紧握着她的手。
“娘亲。”
她的声音还有点哑,又低又轻,像湖面上无所依靠的鸟羽。
兰以寒着实吓了一跳,内心激动不已又不敢声张,含着热泪看了云迟意良久。
她忧她冒险,又喜她恢复了声音。
云迟意又问:“您近来可好?”
“好,好,好,娘亲过得很好。”
兰以寒神色憔悴,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她双手克制不住地颤抖,像哭也在笑,云迟意用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是不是有事没和我说……”云迟意说了几个字,声音更喑哑了,最後一个音几近是挤出来的。
兰以寒摇头:“一切都好,不要担心。”
宾客太多,兰以寒要去接待安排宾客入座,到头来,她是正妻,还要为别人的女儿操持。
今日云书雪的母亲也在场,打扮的雍容华贵,同贵妇人们打得火热,见她们凑在一起说话,也过来见礼。
云迟意点了点头後背过身,她不想看见这位姨娘。
她微笑安抚着饱含热泪的兰以寒,也在比对记忆中画面,兰以寒消瘦了太多。
前院人多嘈杂,兰以寒叫人带云迟意回以前的闺房休息,人少了,她便过去。
云迟意也待不了多久,她本来送礼就走,可见到兰以寒之後,她放心不下,决定多留一个时辰。
她的闺房同从前一样整洁干净,桌上不见一点灰尘,只是无人居住,连茶水都没有。
蓁蓁端起茶壶,说:“云府下人都在忙,这里连个人都没有。”
人不是在前厅,就是在伺候云书雪梳妆。
蓁蓁愤愤不平,要是这不是王妃母家,她要好好抱怨几句,也太没规矩了。
云迟意给她指了方向,让她去茶室要水。
蓁蓁用衣袖擦了擦凳子:“王妃稍候片刻,奴婢速去速回。”
云迟意点点头,目送蓁蓁急急忙忙出去。
她低头转动玉镯,百无聊赖地凝视上面的刻字。
林谨渊的字好看,如他本人一般。
她眨了眨眼,有人进来关了门,照道理蓁蓁也没这麽快,她凝眸往後转头,屋内的光已经黯淡了。
颀长的身形逐渐压过来,来人用折扇掀开珠帘,探进来一张风流邪魅的脸。
看见是他,云迟意直接站起身子。
林廷玉甩开折扇,缓步靠近:“弟妹,见到本王何必如此惊慌?”
他一步步逼近,拽住云迟意的手腕,逼停她离去的脚步。
“是躲着本王,还是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