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声地抱不平:“欺人太甚,下回奴婢一定保护好王妃。”
云迟意也不想骗她,可那种情况下,除了那样,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不然要怎麽解释麟王同弟妹共处一室,还是在她未出阁时的闺房。
傻姑娘啊,有事一定要先保护自己才对。
云迟意无奈地弯唇一笑。
看见她笑,蓁蓁又不能理解她的神情了。
云迟意捏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唇瓣无声地说:“无事。”
谁料下一刻蓁蓁泪如雨下,失了礼仪一头栽进云迟意的怀里,嘀嘀咕咕地道:“麟王会遭天罚的,一定会的。”
云迟意倒有些无措了。
回到珵王府,云迟意换下了被扯破的衣裳,让蓁蓁为她研墨,她要给兰以寒写一封信。
蓁蓁避嫌不探她私事,站在一旁摸了摸哭肿了的眼睛。
云迟意封好信,递出来。
蓁蓁接住後,询问:“能让府上的人送吗?”
她倒心细了,云迟意摇了摇脑袋。
蓁蓁瞬间肩负起重任:“今日宴席,奴婢去送,有人问起,就说您落了东西,奴婢回去取。”
云迟意让她等等,从妆奁里取出一个金镯子,套在她手上。
“这使不得!”
云迟意目光坚定地摇头,在纸上写:新年礼,虽是早了些。
又写:你不用去,找府外的人即可。
蓁蓁推却不了,杏眼含着泪水收下了。她知道,王妃这是让她心里有所宽慰。
“明日奴婢要上街为您买药,再为您送信。”
云迟意微笑着答应。
信由蓁蓁保管,云迟意非常放心。
入夜,满园静寂。
蓁蓁担忧她白日受了惊吓,早早服侍她上床榻休息。
吹了灯,蓁蓁才关门。
云迟意又起床服了上官初蓝配的药,才躺回锦被中。
她该睡就睡,绝不会多心想其他事情。
丑时,院中风一吹,压在竹枝上的白雪簌簌落下。
云迟意翻了个身,被隐约闪烁的烛火晃得睁开眼。
床尾坐着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看着她,云迟意浑身一颤,三魂七魄通通归体,後背被冷汗洇湿。
她定睛一看,背着光坐着的人是林谨渊,他点了烛,正穿针引线缝补衣物。
云迟意登时坐起来,眉心拧在一起。
林谨渊手里拿着的,是她白日里穿的衣物。
他一丝不茍地将袖口被撕破的地方缝起来,见到云迟意脸色煞白一身汗,他竟眉目含情地浅浅一笑。
“怎麽醒了?”
云迟意没回话。
逆着光,林谨渊温和的五官线条有些硬,他动作细致,缓缓地咬断线头。
而後,缓缓擡眸:“回家一趟,都遇见谁了?”
云迟意见躲不过了,也不知他今日为什麽不演了,她从被窝里爬出来,又被他按回去。
“外面冷,别受寒。”
林谨渊折好被角,将银针别在锦被上,云迟意的身体收紧,默默擡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