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渊收到之後,让潮生撬开层层机关锁。
他看到的不是麟王招兵买马的书信往来,也不是麟王府的收支账本。
而是……
一沓拙劣的比喻,和上不得台面的言语。
信已烧完,林谨渊把木盒一同烧尽,连同她的巫山雨云也烧光了。
火势已灭,潮生揪紧眉心,这里面究竟是什麽东西,怎麽惹得王爷发火了。
林谨渊洗干净手,坐在案桌後。
“人呢,安排好了吗?”
潮生思绪猛然回笼,忙回话:“主上亲自点的人,不会出出差错。”
林谨渊说:“但愿如此,要是太子真的死了,这天就要变了。”
“主上。”
潮生欲言又止,看到林谨渊神色还算缓和,壮着胆子继续说:“不止麟王也想借机除去太子,猎场势力混杂,何不如也趁着这趟浑水,废了麟王一双腿。”
听完这话,林谨渊缓缓擡眸,笑着问:“你还恨他?”
潮生浑身紧绷起来,直言不讳:“当然恨,是他故意纵马,伤了主上的腿。”
林谨渊轻笑一声,不甚在意地道:“要他一双腿没用,他此次留不住的是命。”
潮生又不甘心地说:“他还教唆王妃……”
蓦地,潮生闭口不言,小心地去观察林谨渊的脸色。
他实在不明白,王妃分明与麟王有染,王爷为什麽要放任不管。
林谨渊淡淡地看他,解释:“你也看出来了,麟王布置别院,是为了她而准备的,既然她对他这麽重要,等到他死的那日,便看看这二人的反应。”
“她行事古怪,需先稳住,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
潮生心道,王爷近来行事也让人捉摸不透。
王妃心怀不轨,王爷怎麽还和王妃圆房了。
潮生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还有别的事?”
林谨渊见潮生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暗自点头,多半也猜出他此刻的心思。
潮生拱手:“属下去备热水给王爷洗漱。”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谨渊一身黏腻,手腕上还留着云迟意情急之下咬他的印记,他才在後面咬了她耳垂作为回礼。
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他是想试她的底线。
她的神情并非欣然接受,也不是厌恶,她仅仅蹙着黛眉,有时凉薄地看他一眼。
他也看出来了,吻她时她想和盘托出,保全自身。
可他不会让她说出来,他偏要让她演下去。
想看她因为一点蛛丝马迹就吓得靠在床榻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不敢看他。
又想看她委曲求全,紧攥着他的领口让他深入。
哪怕是麟王死了,他也不会拆穿她,就这样让她提心吊胆活在这空荡荡的王府里,而他永永远远握着她的把柄。
林谨渊坐回轮椅上,冬日暖阳自窗外升起,他手侧的咬痕形状清晰,映出整整齐齐一圈牙痕。
她的牙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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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向阳,太阳高高升起,云迟意被刺眼的日光叫醒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