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招惹
袁御医大晚上地匆匆进宫,还以为是娘娘身体不适,谁知是陛下有疾。
还是那方面的。
袁御医清楚,这是姚女医的药,当时在地牢试药,他是一起去的,见囚犯神色萎靡,发了疯地抓住铁栏,“我是不是成太监了。”
姚女医招招手,铃铃作响,露出邪恶的笑,“你不该成太监吗?祸害了这麽多姑娘,拿你试药还是轻的。”
袁御医深感佩服,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奇药,这要是问世,不知能少了多少强抢民女的案子。
只是,他没想到,这药刚研制好,就让陛下享用了去。
看他冷沉阴森的模样,绕是神色再渗人,知晓内情的袁御医也害怕不起来。
只觉可笑又可怜。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娘娘敢跟陛下开这种玩笑。
玄彻扔一个冰窖来的眼刀,刮地袁御医老实收住幸灾乐祸的眼神。
他实话实说,“陛下,这是姚女医捣鼓出来的药,本意是防身之用,没想到娘娘拿来了。”
“此药究竟有何效用?”
袁御医估摸是他前几日的提议让娘娘警惕起来,拿姚女医的药让陛下不得妄动。
看来两人心意仍未相同。
唉,陛下追妻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陛下且放心,这个药效不会有任何影响,您身强体壮,几日便会自行痊愈。”
玄彻板着张脸,实则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毕竟他是男子,哪位男子不在乎自己的雄风呢。
他想到始作俑者,冷声道,“姚女医还真是,医术诡谲。”
“陛下学识渊博,御下有方,比微臣更先知晓苗疆蛊事,姚女医能制出这种药,虽说出人意料,但终归也在情理之中。”
袁御医既然把姚笙供了出来,就一定会把人保下,“不错,她练的是旁门左道,但天资卓越,若是由臣引入正道,医术必定在臣之上,为陛下效劳。”
言外之意无不是,姚女医是位百里挑一的天才,您作为天子,当有容人的雅量。
玄彻嗤笑一声,“行了,不必为她说好话,就是看在皇後的份上,朕也动不了她。”
诚然他怒火未消,可若是把人伤着了,阿娇指定要跟他闹个天翻地覆。
她惯会护犊子,偏偏就不护着他,反而还下药害他出丑相,真是惯上天了,为所欲为。
玄彻摇摇头,倚在金丝雕花木椅上,指着内室笑骂,“真是难养也!”
袁御医老实伫成杆子,不敢多少话。
他能说什麽呢,劝慰陛下,万一他火气无处发,将怒气撒在他身上,那他可得怨气冲天,把药箱往地上一扔,直呼,“爷不干了!”
然而,月俸实在可人,袁御医摸摸鼻子,想到另一条路子,附和陛下,骂他的龙吐珠丶心头肉?
简直是死的不能再死的路。
这脑瓜不必再想,再想就是生死难料。这嘴也没必要开,再开就是自掘坟墓。
于是袁御医沉默不语,磨着手开始背起医术,直到天子挥挥手,“行了,你下去罢”,可算是熬出头,背着药箱大步流星,溜之大吉。
玄彻被彻底打搅了兴致,没趣地啧了一声,索性挑灯夜读至三更才回房歇息。
甫一躺下,一条藕臂袭来,指尖不偏不倚地刮在玄彻胸膛左边的肉上,又疼又痒。
可惜没激起半点世俗的欲望。
玄彻面色又是一沉,盯着阿娇睡得红彤彤的脸,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