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沈念的魂光。
她还活着。
江月瑶顺着那道由血脉之力构成的金色丝线,神识急向前探去。
她想看清那豆烛火周围的环境。
就在她的神识即将触碰到那点光芒时,一股浓郁的黑雾,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那豆烛火彻底包裹。
金色的丝线,撞在黑雾上,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激起一阵涟漪,却再也无法寸进。
江月瑶的神识,被粗暴地弹了回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
茶几上的三枚铜钱,瞬间停止了震动,恢复了原本普普通通的样子。
那根金色的丝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样?”沈行知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江月瑶看着他,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她活着。”
沈行知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沙的靠背,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二十年的寻找,二十年的绝望,在这一刻,被这三个字砸出了一个缺口。
阳光,终于照了进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不出来。
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
“但是,情况很不好。”江-月瑶的声音没有因为他的激动而有任何起伏。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沈行知心中刚燃起的火焰。
“她很虚弱。”江月瑶继续说,“像一盏快要烧干油的灯。”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看到了一个房间,没有窗户,很暗。她就坐在里面,一动不动,眼神是空的。”
沈行知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在哪里?我马上带人去!”
“找不到。”江月瑶摇头,“我只能确定大概的方向在北方。但具体的坐标,被屏蔽了。”
“屏蔽?”沈行知不解。
“有一股力量,像一团很浓的黑雾,把她藏了起来。”江月瑶解释道,“那是一种玄学上的阵法,作用就是隔绝天机,防止任何人用卜算、占卜的方式找到她。”
她看向沈行知,目光锐利。
“这个阵法,不只是在隐藏她,还在抽取她的生命力。”
“你妹妹的命格很特殊,魂光比普通人纯净百倍。对某些人来说,她是最好的‘电池’。”
“电池”两个字,让沈行知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想起了江月瑶之前说的“画布”。
“永恒教?”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