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白桐终于擡目,直直看向李玉衡:“殿下当真要这麽做?”
他语气平静,可李玉衡生生听出了威胁,他冷然笑道:“怎麽,我做不得?”
“当然做得,只是阿月看到,不免又要为我讨公道,同殿下生气。”
漆白桐语气冷静平和,即便被杖打,即便被匕首逼在眼前,也沉静如水。
可李玉衡一听,满腔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恨不得生啃了眼前的人。
“你这张嘴也配说出‘阿月’二字,你个贱人,我与姐姐之间哪里容得你从中挑拨!”
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李玉衡一把攥紧漆白桐的领子,匕首贴上漆白桐的脸。
漆白桐那张从不给出任何反应的死人脸终于有了波动,李玉衡在他眼底看到了愤色。
李玉衡只觉得解气,冷笑道:“你不满又如何,阴沟里的老鼠就该回阴沟里去!”
他手腕用力,匕首下压,对着漆白桐的脸狠狠划下去。
生来无论被如何对待都逆来顺受的人,第一次反抗了。
漆白桐一掌挥出,打落李玉衡手中的匕首。
他是大内高手,若真动起手来,李玉衡怎麽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即便他只用了挥落匕首的力道,李玉衡也被推得连连後退,站立不稳往後跌去。
或许漆白桐挥出的那一掌也带着怨气,人终究不是物件,被肆意伤害之後怎麽可能心如止水。
但见李玉衡跌倒,他还是迅速伸手去接,甚至比自己受伤还要急迫。
李玉衡绝不能在他手中受伤,不然辜山月会生气的,他不想她讨厌他。
白砚比他更快,扶住堪堪跌倒的李玉衡:“殿下,没事吧?”
同时一声脆响,漆白桐怀中掉出一个小盒子。
漆黑油润的檀木盒擦得光亮,一看就是被珍重收好的宝贝。
李玉衡眼前一亮,立马捞起落在他面前的盒子,毫不犹豫地打开,欣喜若狂地要在漆白桐面前毁了他在意的东西。
可看清盒内物件的一瞬间,李玉衡脸色凝滞,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
“这……”
盒子里硕大东珠光华流转,莹润剔透,分明是他亲手送给辜山月的珍珠,怎麽会出现在漆白桐身上。
“这是你偷的!”
李玉衡眼神锐利,狠厉盯着漆白桐。
漆白桐也顾不得什麽尊卑,眼中只有辜山月送他的礼物,他劈手从李玉衡手上夺回东珠。
“与殿下无关。”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姐姐的东西!”李玉衡怒极,却又带着几分兴奋,“走,去和姐姐认罪!”
他非要将这珍珠说得无比珍贵,好叫辜山月厌弃这不要脸的男人。
方才动了一回手,漆白桐也不再顺从,更何况这是辜山月送他的,凭什麽要被人说成是赃物。
“这是阿月送我的。”
漆白桐背挺得很直,手里护着盒子,一字一顿地说。
即便在暴怒的李玉衡面前,在掌握他生死的人面前,他依旧没有改口。
他好不容易才能唤辜山月阿月,怎麽会因为李玉衡而改口。
李玉衡厉声大斥:“你胡说!”
作者有话说:营养液又破千位啦,感谢大家的浇灌,今天双更[饭饭][饭饭][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