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月亮刚爬上东墙,一道黑影从院外柳树梢上翻进来——是林修远。
他穿了身玄色劲装,腰间挂着刑部特制的鱼纹玉佩。
我屏住呼吸,看他蹲在院角,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
月光下,他往我院门轴上抹了些什么,动作轻得像在抚弄花瓣。
香油的气味飘进来,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给门轴上油,怕开门声吵到我?
“棠棠,你终于回来了。”他突然抬头望月,声音轻得像梦呓,“上次你摔下荷花池,我没拉住你……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
我后背贴紧窗纸,掌心全是汗。
林修远的眼尾泛红,像浸在血里的宝石。
他走后,我摸了摸门轴,果然滑溜溜的——他连我夜里起夜可能被门轴声惊醒都想到了。
这哪是要杀我?
分明是把我当易碎的瓷器供着。
第三日清晨,我揣着一吊铜钱去更房。
赵三正蹲在门口劈柴,看见我慌忙起身,斧头“当啷”掉在地上。
“赵叔,这是赏你的。”我把钱串子塞到他手里,“夜里冷,买壶热酒喝。”
他涨红了脸要推辞,我按住他手背:“赵叔若不收,可是嫌小姐心意不诚?”他这才捏紧钱串,指节白。
我蹲下身捡斧头,故意道:“昨夜我做了个怪梦,梦见兰心院起火,有个婆子喊‘小姐还在里面’……可后来查遍府里,根本没这号人,您说怪不怪?”
他手里的钱串“哗啦”落地,铜钱滚得满地都是。
我盯着他颤的嘴角,又补了句:“说不定是有人……记错了巡夜的时辰?”
他喉结动了动,张了张嘴没出声,可眼底的动摇像被风吹皱的湖水。
我弯腰帮他捡铜钱,指尖碰到一枚时顿了顿——这枚铜钱边缘有道月牙形缺口,和三年前兰心院起火那晚,门房登记本上“赵三”二字的墨痕缺口,一模一样。
傍晚,春桃举着封信冲进映月阁:“小姐,门房说有个穿灰衣的人塞在门缝里!”我接过信,纸角的云纹暗纹刺得眼睛疼——是靖王府的特制笺。
展开信笺,只有一行小楷:“西园火灾卷宗,存于刑部档案阁第三排左七。”
我捏着信笺的手在抖。
顾昭珩果然动手了。
他之前说“靖王府的暗线或可一用”,原来早就在查。
我把信投进铜炉,火苗舔过云纹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响起:【证据收集·进度+o】,金光在“刑部档案”四个字上闪了闪。
窗外暮色渐浓,我摸着妆匣里的玉簪,忽然笑了。
顾昭珩想借我之手翻旧案,王氏以为用银角子就能堵人口,林修远把偏执当深情——可他们都不知道,我手里的玉簪,还有刑部那卷被灰尘覆盖的旧档案,才是撕开这团乱麻的刀。
春桃端着晚膳进来时,我正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七月初七快到了,听说刑部档案阁每月初七夜里会开阁整理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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