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着向前挪了半步,额头触到冰凉的汉白玉:“回娘娘,纷争从不起于揭者之口,而生于遮掩者之心。”我顿了顿,故意让袖中玉簪露出半寸,“若您真觉疲累,不如坦诚过往,或可得陛下宽宥。”
她猛地抬头,眼里的狠厉像淬了毒的刀。
可那刀在触及玉簪的瞬间就钝了——惠妃的玉簪,惠妃的遗言,惠妃当年被她毒杀时溅在簪上的血,此刻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金殿司仪官的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写下的不是“疑似妄语”,而是“沈氏女对曰”。
顾昭珩站在蟠龙柱后,阴影里他朝我微微颔。
我知道,他的暗卫此刻该已控制了尚仪局库房;我知道,那些被皇后藏了十年的残档原件,此刻正在运往大理寺的马车上;我知道,当司仪官的笔不再听命于她时,金殿的砖缝里,已经裂开了一道光。
退朝时,初升的太阳把宫墙染成蜜色。
小顺缩在拐角的灯笼后,见我过来,塞给我一张焦黑的纸:“娘娘昨夜烧了枕匣,奴才抢出半张。”纸边还沾着炭灰,隐约能看见“永宁三年”“口谕”几个字——那是她毒杀惠妃那年的年号。
系统在我眼前震了震,淡蓝色的光映着纸角的焦痕:【反将一军·三次连击完成】【目标:皇后——倒计时四日】。
我望着宫门外的雪,忽然想起春桃醒来时,我替她擦脸,她明明疼得皱眉头,却还笑着说:“小姐的手真暖。”可如今回府时,我推开门就见春桃缩在床角,用被子蒙着头。
窗棂漏进一线光,她立刻偏过脸去,肩头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温氏收拾药箱的手顿了顿,欲言又止。
我走过去摸她的额头,她却像被烫到似的躲开,指甲掐进掌心:“小姐,别……别点灯……”
我忽然想起荷花池里泡得肿胀的原主,想起惠妃咽气前攥着玉簪的手,想起皇后昨夜颤抖着烧信的模样。
原来有些伤,不是药能医的。
更漏敲过午初时,春桃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指甲掐得我生疼,眼睛却盯着窗外晃动的树影:“小姐,你听……是不是有人……”
我侧耳,只听见风过廊下铜铃的轻响。
可春桃的瞳孔缩成针尖,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把枕巾洇出个深色的印子。
温氏背着我叹了口气,我却替春桃理了理被角。
有些债,总要有人还的。
而我要还的,不只是春桃这一场惊,更是原主那池冷水里的冤,是惠妃棺木里烂了十年的恨。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一片一片落在校场的旗杆上。
我望着那抹雪白,摸了摸袖中还带着体温的密报——皇后的倒计时,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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