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名字掠过,百姓开始颤抖,有人抱头痛哭,有人怒吼质问身边亲人是否也被操控。
而当名单翻至最后一页时——
孙大人浑身一震,几乎踉跄后退。
他贴身幕僚的名字赫然在列,标注为:“内应·可信度,可引导官员联名上书,推动‘清煞令’立法。”
“不可能……他跟我十年……忠心耿耿……”他喃喃自语,额头冷汗涔涔。
我冷冷看着他:“你们总以为权力在手,便可定义是非。可若连心都不由己,那所谓忠奸、善恶,又岂是你能判断的?”
他无言以对。
我转身,面向万千百姓。
夜风猎猎,吹动我残破的裙裾。我抬手,一把撕开左袖——
黑气缠绕,七道漆黑锁链如活物般盘踞小臂,深深嵌入皮肉,隐隐有血渗出。
那是我在系统觉醒之初,亲手为自己刻下的“誓缚”——每用一次千丝引操控他人意识,便加一道黑链。
七道,代表七次极限操控,也代表我对自己永不越界的警告。
“我锁住自己,只为不让复仇变成新的暴政。”
我声音平静,却如惊雷滚过长空。
“而他们——”我猛然抬手,指向灯楼深处那道阴暗角落,“却要用‘为民除害’之名,行奴役之实!”
金丝轰然射出,如万箭齐,直逼那处阴影!
“砰!”
砖瓦炸裂,九指刘被无形之力拽出,琵琶脱手,脸上再无半分从容,只剩惊骇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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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出手。
织心婆婆的虚影已悄然浮现于我肩侧,银如雾,手持断梭,眸光深邃似能看透千年轮回。
她轻轻抚过我的丝,低语如风:
“你已非织命者,而是破局人。”
我闭眼。
心器轰鸣,识海沸腾。
“千丝引——焚念。”
终极技,动。
百人心中刚刚复苏的记忆、情感、执念——愤怒、悔恨、愧疚、爱意、守护之愿——尽数汇聚,顺着金丝逆流而上,化作一道炽烈金焰,直冲灯阵核心!
那一瞬,所有花灯同时震颤,灯芯爆燃,归命纹寸寸龟裂,黑烟滚滚升腾,仿佛无数看不见的锁链正在断裂。
九指刘仰头惨叫,身体剧烈抽搐,双眼翻白,口中不断重复:
“她们说这是净化……这是净化……”
我缓缓睁眼,一步步走向他,血染的裙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俯视着他扭曲的脸,我声音极轻,却如寒刃刺骨:
“真正的净化,是让人记住自己是谁。”九指刘瘫在地上,口吐白沫,瞳孔涣散,嘴里仍机械地重复着那句疯话:“净化……她们说这是净化……”他的手指抽搐着抓挠地面,指甲崩裂,仿佛还想触碰那早已碎裂的琵琶——那件曾操控千人心智的邪器。
我站在他面前,一动未动,却像踏过尸山血海而来。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扭曲如鬼魅,可我知道,他不过也是棋子。
真正执棋之人,还未现身。
“真正的净化,是让人记住自己是谁。”我低声重复一遍,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满街哭嚎与怒吼。
这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是说给那些躲在暗处、自诩神明的家伙听的。
风忽然静了。
百姓从幻梦中醒来,有人抱着头嘶吼,记忆如潮水倒灌;有人跪地痛哭,想起自己曾举火要烧我——那个他们口中“祸乱京城”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