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耳一股委屈涌上来,但努力忍住眼泪,站起身,“我既然敢说,就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我亲眼见你把绵绵草放上去的。”
“我敢立誓,若车厢内不是绵绵草,我愿意以诽谤罪入狱,你敢不敢应?”
羊妖明显慌了神:“呵,笑话,就算这样,我也没有这个必要让你搜。”
有妖怪说话了。
“老板,反正你的菜都是要卸下来的,就当着我们的面卸又怎麽了?这可是能洗去你的嫌疑——园长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到的园长懵在原地:“这……我……”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时,有人从天而降救了他。
“诸位稍安勿躁。”幽子兰款款走来,“我们行的端立的正,之所以不愿意验,实恐之後有人群起而效仿。”
“从此只要有人质疑我等,我等就不得不自证清白。”
妖怪们窃窃私语,多数都赞同幽子兰的说法。
于是便有人叫墨耳给出证据。
幽子兰见矛头又要转向墨耳,忙出声制止,“这位小兄弟是性情中人,也是为了园生好,今日我不计较,愿意接受小兄弟的质疑。”
“也愿意打开车厢让他查验。”
墨耳耳朵一竖,为什麽感觉背脊一阵发亮。
“不过,小兄弟,在开车厢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要是打开发现,里面没有绵绵草,你可要履行自己发下的誓言。”
墨耳咽咽口水,这人表面笑眯眯,可总觉得很危险。
再说他这样胸有成竹,一定有了对策,他该如何是好?
墨耳不免怨恨自己,怎麽这样沉不住气,现在进退两难,无论怎麽选都会影响妖妖幼稚园。
他该和园长商议後再行动的。
“怎麽样?小兄弟,你决定好了吗?”
墨耳连呼吸都忘记了,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
“我选打开车厢。”
胸膛里,心跳如鼓,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墨耳走到车厢前,手握上把手。
开之前,他呼出一口气。
好半天,他才咬咬牙,心一横,打开了车厢。
里面的植株新鲜翠绿,还沾着露珠。
有蒿兰丶车前子丶也有芨芨草,就是没有绵绵草。
墨耳如坠冰窖,不敢相信地抓起一株芨芨草翻看。
怎麽会?明明整车都是绵绵草,怎麽会这样?
墨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芨芨草,反复地查看,是四瓣一簇,叶脉发灰,没有错。
错的是他。
墨耳喘不过气。
羊妖也再见到车厢里的景象後硬气起来,“你个小兔妖,你口口声声说我有绵绵草,绵绵草呢?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呸,你不知道?你就是想冤枉我!”
“我看你是那个妖妖幼稚园的园长眼红,故意派你来找茬的吧?”
墨耳眼睛通红:“我不是,园长也不是这样的人!”
可周围的妖怪们都用一种猜忌的眼神看着他。
“可能真是如那个羊妖所说。”
“车里没有绵绵草,那只有是那只兔妖撒谎。”
“妖妖幼稚园也太不折手段了吧?”
……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
“小兄弟,你之前说了,如果没有,就要以诽谤罪入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要说到做到。”
“对,敢做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