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或许真的是他弄错了?
沧黎心里涌起一股失落,焚烧白震的是魂火,能吞噬一切,的确没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沧黎苦笑,是他在痴心妄想。
人死不能复生。
“白园长的话,我记住了,就此别过。”沧黎作揖,露出了腕间的红绳,“有缘再见。”
白宁杭目睹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她也恍恍惚惚地往回走。
道内昏暗空荡,白宁杭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的回响。
忽的,她停在原地。
胸口还是发闷发紧,她喘不过气。
“就这样让他走了?”
白宁杭擡头,心里忽然有几分安心。
她没说话。
归山繁却拧起了眉,眼前,女子眼睛红红,紧抿着唇,一副要强的模样,看得人心里难受。
他俯下身:“怎麽?那家夥欺负你了?”
这句话一出,白宁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一滴又一滴,顺着下巴滴落。
归山繁立刻严肃起来:“不应该啊,你这麽厉害,他怎麽可能伤到你,我也没有听见你们打斗的声音。”
他用自己的袖子轻手轻脚地为白宁杭擦拭眼泪,“你告诉我,他如何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来。”
白宁杭哽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不想在你面前哭。”
“师妹,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归山繁无奈地掏出昨晚用过的布带,系在眼上。
“这下行了吧?”
有人闯进了他的怀抱,归山繁愣在原地,双手举在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妹?”
“白宁杭?”
“白震?”
回应他的都是女子的哭声,以及女子紧紧环在他腰上的双臂。
“你哭的话,我会嘲笑你的。”
“啊,唬你的,别掐我啊,我怎麽舍得嘲笑你。”
“你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如何做?”
归山繁叹气,大着胆子,缓缓地将手臂环住白宁杭身上,感受到女子的纤细时,他眼睫颤动。
他施展出结界,将他与白宁杭二人隐藏。
好半天,怀中女子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我要杀了他。”
“那个苍原,好啊,我帮你。”
白宁杭从归山繁的怀中离开,眼神坚定,“但不是现在。”
“你想多久杀他,我就陪你。”归山繁收敛好自己的失落,扯下布带,刻意地不看白宁杭。
视线只落在她的衣裙上。
“多久杀,怎麽杀,都由你。”
白宁杭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我要他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