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停了两日,阳光透过双层真空玻璃,在地毯上投下一块暖融融的光斑。
郁玖鸢蜷在沙里,身上裹着件驼色羊绒毯,指尖捏着支钢笔,却半天没在文件上落下一个字。
她的脸色还是透着病后的苍白,唯有眼下泛着点不正常的潮红,像是被温水浸过的桃花瓣。
容笙寒端着杯刚温好的牛奶走过来时,正看见她垂着眼,长睫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副乖顺模样,倒真像只被圈养久了的宠物。
“又在呆?”他把牛奶递到她面前,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不烫,却足够暖人。
郁玖鸢抬头看他,眼神湿漉漉的,像含着层水汽。
她没接牛奶,反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你陪我坐会儿。”
这已经是她生病的第四天。
烧退了,精神却没怎么好转,黏人的劲头反倒变本加厉。
容笙寒这几日几乎推掉了所有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却也被她缠得没了办法。
她总要靠着他才肯吃饭,总要握着他的手才能睡着,就连看文件,也要把脚搭在他腿上,像只张牙舞爪却又依赖人的小兽。
此刻她抓着他的手腕,力道不大,指尖却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皮肤,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容笙寒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把脸贴在自己的小臂上,像只猫似的蹭了蹭。
“文件看完了?”他问。
“没。”郁玖鸢闷声闷气地说,“看不懂。”
这话若是换了别人说,容笙寒定然不信。
郁玖鸢是出了名的全能,圣樱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处理起繁杂事务来比谁都利落,哪有她看不懂的文件。
可此刻她仰着脸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示弱的茫然,倒让他生不起怀疑的心思。
“哪里不懂?”他拿起文件,刚想仔细看,手腕却被郁玖鸢更紧地抓住。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小臂往上滑,划过手肘,落在他的肩膀上,最后轻轻勾住了他的领带。
动作缓慢又带着点刻意的勾引,像在钓鱼,又像在玩火。
“都不懂。”她声音软得腻,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你教我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间,带着点淡淡的药香和她身上特有的香,搅得人心头痒。
容笙寒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睫毛长而密,嘴唇的颜色很淡,却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引诱着人去采摘。
他忽然低笑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郁玖鸢没防备,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教你可以。”容笙寒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落在她的耳边,“但要看大小姐肯不肯付学费。”
他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郁玖鸢看着他眼底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点算计和纵容,像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却偏要陪着她玩下去。
她忽然笑了,凑过去吻他的唇角,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像只偷腥的猫:“学费?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这话够直白,也够勾人。
换了平时,容笙寒早就忍不住将她拆吃入腹。
可他看着她病后苍白的脸,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只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等你病好了再说。”
郁玖鸢却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手指又开始不安分,顺着他的领带往下滑,落在他的衬衫纽扣上,一颗一颗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