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训闻言神色一变,心中暗忖:莫非对方预判了我方行动?
他立即下令:“先锋后撤,主力迎敌!”
随即追问:“敌军多少兵马?”
“约三千,全是骑兵。”传令兵答道。
“骑兵?”武崇训策马前冲,喃喃自语:“难道是援军到了?可区区三千骑……”
话音未落,他已望见远方烟尘漫卷,黑色铁流奔涌而来。
待看清那支骑兵的装束,武崇训顿时脸色剧变。
重装骑兵?竟是人马俱覆铁甲的具装骑!
叛军何时藏了这等精锐?
惊觉地势平坦正利骑兵冲锋,武崇训嘶声怒吼:“举盾!列枪阵!”
同时急令旗手调度各营,严防步兵因恐惧后撤引溃败。
但谁都明白血肉之躯难挡铁骑洪流。武崇训环顾四周厉声喝问:“手何在?放箭阻敌!”
所幸他统领的五万中央军乃洛阳禁军精锐,在军官指挥下迅变阵:盾墙林立,枪戟如林,后方箭雨一轮轮射向冲锋的铁骑。
不过普通的弓箭显然难以对敌军造成伤害,不只是准头不足,即便侥幸射中,也无法带来实质性的。
原因在于对方身披重甲,箭矢射中如同挠痒,除非能射中眼睛——但这可能吗?
显然不可能,射中的几率实在太低。
恐怕射上万次,也未必能命中一次。
说到底,敌人不会站着任你瞄准。眼看着这支铁甲骑兵迎面冲来,谁能心中不惧?
它们如同钢铁巨兽,箭矢被弹开,战刀与长枪也毫无用处,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半点损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铁骑却如洪水猛兽,一路横冲直撞,毫不避让,所有阻挡者皆被踏成肉泥。
无人能挡,真的无人能挡!
武崇训已尽量高估这支重骑兵的威力,但它的可怕仍乎想象。敌军主将目标明确,直扑两翼而来。
而这两翼……
边军并非战力不强,但也要看是不是真正的精锐。
冀州与幽州所派的边军虽号称十万,其中可战之兵恐怕各仅两万左右。
剩余八万,不过是能打顺风仗的兵卒,一旦战局逆转?
果然,武崇训已看见两翼的阵型大乱,被叛军的重骑兵直接冲散,溃兵不断涌现。
甚至无需敌军进一步追击,自家阵营已出现踩踏。
溃兵一旦形成,便是成片溃逃,止也止不住。
武崇训望着四散逃窜的溃兵,心中暗骂。
他知道边军战力不佳,却没想到竟糟到这般田地。
“武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
刘志与公孙朗一齐上前,急切询问应对之策。
此时他们现自己已指挥不动大军,唯一能调动的,只剩各自麾下那一万左右的精锐部队。
至于那些四散溃逃的士兵,已无法再指挥,眼下更要紧的是阻止溃兵朝自己这边涌来。
完了,此战折损如此多人,回去该如何交代?
战斗才刚开始,就已损失惨重,这下真的糟了。
刘志与公孙朗都身负使命——绝不能折损过多兵力。
可才一交锋,就已出现大量伤亡,这该如何是好?
即便能保住手中那一万精锐,但眼下的伤亡数字,仍是个不小的打击。
再者,这些人还能用吗?
这些溃兵有过一次大溃逃,以后只会继续再犯。
而且幽州、冀州都与宣州相邻,日后苏牧若来进犯,这些人能指望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