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她照旧摆摊,但这次多放了个小碟子,上面分开放着两块糖,一块标着“真”,一块写着“假”。
有人好奇问:“这是干啥?”
“猜谜。”慕晴笑着说,“闭眼尝一块,说哪个是你以前吃的,猜对了送一颗糖。”
围观的人来了兴趣。一个老大爷试了试,咂咂嘴:“这个滑溜,咽得顺畅;那个……糙得很,像是砂纸擦喉咙。”
“我选左边!”一个妇女大声说。
“我也选左边!”
十个人里九个都挑中了她家的。慕晴不慌不忙,指着包装:“再看看,有没有现什么?”
江安立刻举手:“我找到了!我娘的糖上有小鱼!”
旁边小孩一听,哗啦全围上去翻自己的糖包。有人惊喜喊:“我也找到了!是个小月亮!”
“我这个藏在背面!”
笑声一片。消息传得飞快,不到半个钟头,街角那摊子前的人全跑过来了。
“老板,你这糖有标记吗?”
“有没有小游戏?我家娃可想赢蜜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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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笑眯眯地点头:“有。找到月牙鲤鱼的,当场送。”
人群炸了。孩子们争着抢着要买,大人也跟着凑趣。她这边排起了长队,对面那摊子却冷了下来。
那卖仿冒糖的人脸色铁青,站起身想骂几句,一看这么多人围着慕晴,到底没敢开口,收拾东西灰溜溜走了。
江安抱着空竹筐走在前面,蹦一下喊一声:“娘!我今天找了三个标记!”
“厉害。”她跟在后面,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晚上加菜。”
“我能请同学吃蜜薯吗?”
“能,但得你自己掏钱。”
“啊?”江安咧嘴,“我还以为您会报销呢。”
“做梦。”她戳他脑门,“劳动所得,一分都不能少。”
快到家属院门口时,江安突然停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红纸。
“娘,我画了一个新的标记。”他认真地说,“您看,是不是比原来的更漂亮?”
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一条胖鲤鱼,头顶还顶着个月牙,尾巴上写了两个字:娘糖。
慕晴盯着看了三秒,猛地伸手捏住他脸蛋:“你小子,以后别学美术,改行当广告设计师吧。”
江安嘿嘿笑着躲开,把纸片塞进玻璃板底下,正好压在奖状旁边。
她站在院子里,夕阳照在墙上,映出一长一短两条影子。玻璃压着的纸片微微反光,像落在人间的一片星光。
江安嚼着蜜薯,含糊不清地问:“娘,明天咱们还去不?”
她正要回答,忽然看见墙根下趴着一只小花猫,嘴里叼着半块糖,正冲她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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